魏夫人换了一身更加端庄的衣袍,她虽是一介女流,但为了儿子,她也能霍的出去,况且如今魏侯爷还被扣在宫中。
几人匆匆上了马车,要去皇宫,必要路过城东,而城东一家酒楼上,温宪正一手摇着纸扇一手端着酒杯,笑眯眯的品着。
他身后,抱胸站了个男子,似乎是温宪的侍卫。
视线从窗户往下看去,魏家的马车正着急忙慌的往前飞速驶去。
“看来这位小侯爷果然病的很重呀。”,他说完端着酒杯珉了一口,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这酒的滋味。
魏家小侯爷病重,却无一个大夫敢上前看诊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各个角落。
“二皇子这一出杀鸡儆猴可真是嚣张,魏家好歹也是侯爷的爵位。”,侍卫男子看着楼下马车的背影道。
温宪却不以为意,“这不就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说完将酒杯放下,又吐出两个字,“愚蠢。”
那侍卫道:“殿下何不趁现在伸出援手?”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却难的道理谁都懂,这时只要谁上去拉上一把,自然能卖魏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温宪笑了笑,眼中却是一片冷酷,“一只狗,如果在他饿的时候给他一根骨头,他固然会感谢你,但之后,谁给他骨头他都会跟着走,你知道要怎么做,他才会忠心的跟在你身后吗?”
侍卫摇头。
温宪笑的残忍,“得等到他走投无路,快饿死的时候,这根骨头才有价值。”,他说罢,笑眯眯的将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就像他口中说的那个人与几天前和他同榻而眠,气息交缠的人不是同一个般。
“这水呀,就要越混越好。”
侍卫闻言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这头魏家的马车飞驰,停在了宫门口,先前派来守着的下人还面色焦急的等着。
魏夫人下了马车,走到门前,给守门的侍卫递了魏府的牌子,整了整衣衫,只带了个平时贴身的丫鬟。
“你们在这儿等着。”,说完她带着人进了宫。
宫门前是条长长的廊道,朱墙翠瓦,雕梁画栋十分气派。
魏夫人急步往里走着,她是侯爷夫人,
一路上到没人拦她,她相信皇上可以为她做主。
就这么急步行了半个时辰,巍峨的宫殿伫立在眼前,门口站着的太监公公正是皇上身边常带着的柳公公。
魏夫人虽然心急,但御殿之前不可失礼,魏夫人按着规矩向大殿的方向行了个礼,这才上前。
“柳公公,我有急事要见皇上,还劳请帮忙通传一声。”
那太监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为难,这位的身份他自是知晓,只是...
“圣上此刻正在殿内议事,夫人稍且等等吧。”
“公公,我这事关系人命,等不得啊。”,魏夫人面色焦急,频频往大殿内瞧去。
那太监也是十分为难,之前圣上专门嘱咐过他,没有传召不得打扰。
“不是奴才不帮夫人传话,实在是圣上定了规矩。”
魏夫人脸色很差,可她无计可施,只得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钱袋,掏出银锭就往柳公公手里塞,这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耽搁不起,汪畏之还等着太医救命。
“公公,你行个好帮帮忙,就替我通传一声,魏家一定会记得你这份恩情。”,从小她就是京城的名门贵女,何时这般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可她现在除了低三下四的求人,实在无计可施。
“哎哟,这可使不得。”,那柳公公一见那银锭赶忙推拒,能坐到他这个位置,尽管只是个太监,自然明白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况且当今圣上最恨的就是一个贪字,这钱他怎么敢拿?
“公公,你帮帮忙,你帮帮忙吧,我真的等着太医救命啊!”,两人你推我攘。
柳公公或许见魏夫人面容实在哀戚,心中不忍,叹了口气道:“这银子你拿回去,我帮你去殿内看看吧。”
魏夫人见他松口,生怕在惹的这人不高兴,赶忙将银子收了回来,感激道:“多谢公公,魏家一定会记得这份恩情。”
那柳公公是御前大太监,自然不在意这些,转身进了殿内。
入殿一道长廊,转过去才能看到的前厅的大门。
只是这尽头处,大门外站了个十分端庄的女子,她穿着奢华,除去那身袍子,打扮到十分素雅。
还未走近,便隐隐能闻到一股异香,这位是温王爷的夫人,
季冯云。
“问王妃安。”,柳公公行礼道,如今这位王妃可是京城中最有地位的女子。
“柳公公怎么来了?圣上还未同王爷议完。”
柳公公面色也十分为难,同她说了魏夫人的来意。
季冯云虽容貌普通,但能在众京城女子中,博得温王爷喜爱,也着实有些手腕,柳眉微挑,“圣上可是最不喜欢议事时被打扰了。”
“我同魏夫人说过了,但她执意要面圣。”
“既然这样,我同你一起出去看看。”
柳公公也不想去触皇帝眉头,这会儿听季冯云如是说,自然歇了去传话的心思,带着她往外走。
殿外魏夫人正焦急的来回踱步,见人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公公,皇上怎么说?”
柳公公没说话,让到一边。
季冯云道:“圣上正在同王爷议事,不便打扰。”
魏夫人这才瞧见来人,心中虽然焦急,但还是按照规矩行礼,“问温王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