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来还对葛正修的小伤不以为意,但听傅居言后面的话,顿时有点急了,也顾不得刚刚互看对方不顺眼,连忙问:“伤得很严重?连茶都制不了了?”
傅居言囧了一下,听第一句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担心葛正修的伤呢。
不过也能理解,绝坊刚刚开张就开始断货,确实对生意会有很不好的影响,也不怪两人着急。
他道:“伤得不算重,就是背部有些烧伤,虽说如此,费些体力的活还是要注意的。”
钱茂就是开茶坊的,自然知道制茶不是个容易事,虽然失望,但也没强求,“正修兄弟身体要紧,还是多休息为好。”
傅居言道:“您也别太担心,凉茶粉的供量肯定是够的,这些我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至于绿茶,”傅居言意味深长,“想必钱老板这里不缺能替代我那绿茶的好茶吧?”
那一眼仿佛带着看透一切的力量,让钱茂心中一凛,笑道:“傅小哥儿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为了张罗生意四处求人得来的,比不得傅小哥儿和正修兄弟手艺高妙。”
傅居言笑笑,点到为止,好奇道:“两位刚刚是为了那“价高者得”……有些分歧?”
钱茂之前还没感觉,等这话从傅居言嘴里说出他却听得有点不是滋味了,他笑容一滞,随即眼眯得成了一条缝,看起来仿佛更加和蔼了,“傅小哥儿给提个意见,觉得我这法子如何?”
“不如何。”
钱茂的笑容彻底停滞了。
正愤懑的何长丰也禁不住看了过来。
“但若加上一个底价,打个开业酬宾的幌子,甚好。”
钱茂胖胖的身子扳直了,“怎么说?”
“何大哥是觉得这样的法子卖凉茶粉会引得那些大家不快?确实,若我是受邀来一观这传得神乎其神的凉茶粉
的,却被告之若要得这么一瓶,还要不顾面子地和人争抢一番,也会不快。”
何长丰面色好看了不少。
傅居言接着道:“但这东西难得一见,没人不动心,尤其是有凉糕和凉茶这两样吃食做担保的前提下,生性风雅也好,附庸风雅也好,这凉茶粉确实深得这些身居高位身份贵重的大家的心意,想要是真的,下不来面子也是真的。既然这样,不若给凉茶粉定一个底价,请各位大家进到雅间,匿名取号叫价,谁得谁不得,价高者说了算。即使没能争过,雅间匿名一说,也算是全了面子,钱老板不如来者即送小份凉茶粉,也算是不叫人白走一遭,平白欠了不小的人情。”
钱茂两人都被他这一番言论惊住了,钱茂道:“傅小哥儿,你这话,可对别人说过?!”钱茂能被一国之君挑中专门送给福王做那商营路上开疆扩土的前锋,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没点本事,这华曲,福王也不会让他来。本身能想出这样一个“价高者得”的法子已经证明了他的本事不凡,但他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平不见经传,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家小哥儿居然会有这样一番独到见解。
傅居言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只要是有点经商头脑的都能够想象到这法子的巨大魅力,尽管还不能完全领会“拍卖”一词的精髓,钱茂和何长丰两人也从傅居言寥寥几句构造的商业蓝图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两人也顾不得再争吵了,皆激动得不能自已。
尤其是何长丰,先前对钱茂的反对也是因为怕他得罪了那些大家毁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人脉,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若能在保全颜面的前提下,套用言小弟的一句话,不论是生性风雅还是附庸风雅,这象征地位的凉茶粉,绝对是这些人趋之若附的。
他掌碧铂轩多年,见识了那些富家小姐贵妇对靓丽饰品的疯狂追求,自然能理解男人对身份地位的狂热。
或者,今天这件事,换个角度——公开叫价,刺激竞争,也许更能挑起这些人的争强求胜之心!
可惜,他暗暗摇了摇头,是他们考虑得不周到,贸然请了人来,一句摊开的“价高者得”已经失了先机。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面临考试背书到头秃,绝不是去过平安夜和圣诞什么的去了,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