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史书记载,建安元年,谢皇后产一子。帝后节俭,宴未大办。
时夺嫡余党未净,皇后谢氏心腹反叛,值谢皇后与帝师之子宁段瑞玩乐之际,于余党两面夹击,围攻皇后寝宫,守卫力薄不备,遭叛兵围攻,不敌,谢皇后最终出逃,下落不明。
建安二年,百官上奏睿帝开后宫,临幸佳丽三千,帝勃然大怒,言谢皇后下落不明,甚或尸骨未寒,绝不开放选秀,并下诏为谢皇后清心三载,百官死谏殿前,帝不为所动,极刑威逼之官,血流刑场,以儆效尤。朝中震动,莫敢再言。
此后七年,帝身边再无一人。
建安十年,西周来犯,东陵不备,重镇大庸沦陷,一时兵败如山倒。遂帝亲征,夺回大庸,重创西周,却重伤未愈,驾崩于野。
建安十三年,幼帝年方十三,登基为皇,帝胞弟安王摄政。
次年,安王夺权,自称为帝,封幼帝为福王,恩宠加等。
而如今建安十六年,东方拓翌登基两年,史书上十六年前谢皇后生死未明的结局,终于要被改写。
预知到结果并不乐观,东方拓翌依然叫来亲信,“此事彻查!”
“属下遵旨。”
福王目睹这一切,“望皇上终成所愿,臣,告退。”
不等帝王允许,东方昭明已经快步走出殿外。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当年安王“夺权”,只不过是因为真正的先皇血脉不再,为了不混淆皇家血脉而不得已为之罢了。
他才是真正的帝师之子,宁国侯府老侯爷孙辈,他的姑姑,老侯爷唯一的女儿,是先皇和今上共同的母妃,而如今,阴差阳错,他却成为了先皇,也就是自己表叔的子嗣。
这个秘密,宁国侯府,皇上,谢家,一同隐瞒了这么多年。谢家当年对东方拓翌的“以下犯上”自立为皇无动于衷,那是因为谢家同样知道,流着他们谢家的血的先皇子嗣,并不是世人眼中的这个东方昭明。所以谢家隐世不出,对朝党之争不闻不问。
而如今谢皇后亲生血脉找回,谢家,还能维持这份冷然吗?
宁国侯府,皇家,再加上谢家这个庞然
大物,东方昭明,不,也许该叫他宁段瑞,宁段瑞几乎可以预料,齐王两家在三方合力之下败落倾覆的美好场景。
真正的东方昭明,宁段瑞想,是时候见识一下这位在他两个亲信口中,极度天才的商营家了。
华曲县,绝坊。
夏季红莲开得热烈,从亭外一眼望去,水光潋滟,荷叶翩然,颇有意境。
季舒束手亭边,视线向着那一池红绿交错的莲花的方向,却并没有聚焦,“没有了?”
钱茂拱手,“属下与那位小哥接触不久,但似乎其人学识亦是不凡,洪起学院的安夫子颇为赏识他。”说罢又将傅居言与安寻慎结交缘由一一报上。
季舒背对着钱茂和何长丰两人,所以两人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森然冷光,“葛家……”
何长丰小心打断他:“大人,那葛家二老是葛正修生父继母,我看居言,呃,傅小哥儿很是在意那葛正修,再来葛家不过鼠目之辈,虽对傅小哥儿多有得罪,但老弱病残,参兵出走,已经是受到了惩罚。傅小哥儿若知,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