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居言适时挠头,颇为不好意思道:“不不不,院长才是言重了,说实话,小子确有私心,这几本书,也不过是为了做一块坚实的敲门砖,好打动院长和夫子,为小子的不请之请留个出路罢了。”
院长一顿,看了看自己的学生,笑意不变,“傅小哥儿不必客气,请说。”
傅居言连忙道:“是这样的,我和正修哥稍有一子,名为卫青宁,青宁年岁正当要开始读课,那孩子又颇爱学,我和正修哥平日自然也是要教授教育的,但我们学识不够,怕耽误了孩子,所以极想将孩子送到学院来。说句自夸之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的教育问题,我们做爹娘的,自然是愿意给他最好的。我知道这实在强人所难,但希望院长能好好考虑一下,给那孩子一个机会。”
院长听闻他一段话,沉吟一番,将回话交给安寻慎,“寻慎,你说呢?”
安寻慎早被那几本书迷了心智,知道老师也是心思不在这里,想早早打发了两人,于是顺着老师的意,恭敬道:“傅小哥儿说的好,‘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孩子爱学,想来资历也不会差,老师不若全了他们这份父母心。”
“如此,那位青宁小友的考核就由你来操办吧。”又问傅居言两人,“你两人没意见吧?”
傅居
言连忙道:“没意见,考核自然是有的,院长肯给青宁一个机会,我相信他不会令您失望的。”
安寻慎连忙也点头应下,又想起一事,道:“傅小哥儿,你可知道,你那花茶上达天听,已被当今和福王获悉,不日就要流传京都,茉莉独绝,又是花茶,”他拍拍傅居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世上繁华,莫要纵欲迷眼,不识初衷。”
傅居言先是一怔,待听得安寻慎最后一句话,来不及仔细思索他前话的意思,点点头,郑重道:“夫子放心,此为居言谋生之用,不为权利之事。”
院长也点点头,对两人的态度很是欣赏。仅存的一点对于傅居言挟物要利的不满也消失殆尽。
等两人走后,和学生捧着四本闻所未闻的书籍一一翻看,这一点不满就更是烟消云散转而变成对两人的异常看好。
亲爹如此,儿子又能差得了哪里去,不过是稍微松了个口给孩子专门考核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两人洗手拜读,恨不得一夜参透其中奥妙。
院长激动道:“寻慎,你替我给平戟写封信,就说我这里有绝版古籍珍藏,要他拿他那本孤本来换。”
安寻慎眼睛跟着一亮,随后心痛道:“老师,咱们这里四本书,换帝师一本,是不是太吃亏了些?”
“你这小子,怎得如此蠢笨!为师说了手里有几本吗?如此不问世的惊鸿之作,你觉得他那破破烂烂残缺不全的一本野书能比得过?”
安寻慎嘴角一抽,是谁对人家那本破烂的野书心心念念了两年之久的?
如今这般,肯定是想要炫耀无疑了。
安寻慎自然不敢将内心腹诽说出来,老老实实去给帝师写信去了。当然,他是不肯承认自己对帝师之前所为也是存了报复心理的。
这边已经出了洪起学院的傅居言两人自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傅居言和葛正修出来以后,就去了绝坊。
绝坊现在因为独一份的凉茶凉食和“天山绿茶”已经成功笼络了绝大部分人的心,上至权贵下至平民,无不对绝坊倾心。
这正是钱茂想看到的,为此他对季大人口中傅居言亲造的绝品花茶期待不已。虽然并没有一尝此茶,但亲眼看到那花
茶的芬芳奇妙之处,他再也不会怀疑傅居言之前的夸大之词了。
而在成功将自己经营多年所扩展的人脉转移至绝坊之后,何长丰也暗中接到东家的一项命令,要求他全力帮助钱茂抓稳华曲这块茶业市场,必要时可以放弃碧铂轩。
何长丰接到命令,纵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主子的意愿为先,又在这些天亲眼见证绝坊的兴隆,凡事忙里忙外,说是绝坊的半个掌柜也不为过,也慢慢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况且放弃碧铂轩又并不意味着碧铂轩的关闭,只是他的重心转移到绝坊,碧铂轩只能转手让他人经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