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居言从空间里搬了好些酒出来,都是他存了好久的名酒,烈酒浇心,虽是炎夏,也当偶尔一尝。
而且关于去京都的事,他和葛正修并未对王大石几人提及,只稍稍在大嫂面前提了提,好叫人有个准备。
相识一场,如今分道而行,说不得要办一场小宴,这些酒马上就要有用武之地了。
他想起几个月之前,他和葛正修还寄宿王大石家的时候,请大家吃饭,还说过以后要让大家痛饮美酒的话,没想到拖到了现在。
好在如今已经将自己那点生意办得红火,甚至合伙和王大石母子俩另开了编织饰品分店的杨巧容自尝到事业上的乐趣之后,性格比之以往可谓是大变,不说泼辣有名,至少在华曲人眼里,已经是精明不能得罪的老板娘了。
王大娘的腿疾也在傅居言流水一样送去的茶、果等食物的供养下脱离了拐杖了。
前些日子刚刚盖了新房的王家母子可谓是春风得意,在半山村人眼里俨然成了新富人家。上门为王大石说媒的冰人也要踏破崭新的门槛,王大石却出乎意料的全部推了,面对亲娘的缠问,索性跑到了傅居言他们这里,住进了他们前面的倒座房里和张继整日称兄道弟去了,一起帮着日益繁忙
起来的葛正修处理些琐事。
现在两人送茶给绝坊,还没回来。
张继也对王大石的作为疑惑,他不知道,世上唯有爱情和咳嗽不可掩饰。
王大石一心想要老母老有所养,老母心系家境,不顾身体同合伙人一同奔波,孝顺如王大石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所以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和杨巧容接触的人变成了王大石。
只是经历先前葛正书的一场污蔑之事,两人在村里必然避闲少有碰面,去了县上送货之后,难免因为生意事碰面。
蛛丝马迹,皆有迹可循。
照傅居言看着,只怕是王大石起心已久,而大嫂那边,王大石闷声不吭的过来,怕是没少吃女人的软钉子。
缘分之事,外人不能插手,只有身在其中者走出迷障,才能豁然开朗。
不过倒是可以适当推波助澜一番。
傅居言拍拍手,葛正修在前面陪客,他就放心地在空间里转悠着,看上什么了就弄出去,东一个西一个,忙活完的时候后院小厅里已经堆了不少东西了。
除了摆宴要用的,都是留给葛飞他们的。
这边没了傅居言的茶桌上,几个汉子聊得正欢,主要还是吴压的喋喋不休撑起了整个谈话,只见他一脸惊奇的左右摸着葛正修的脸,不留一丝疤痕的光滑触感让他大惑不解,“正修,你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练了什么邪术之类的吧……还是剥了哪个的皮自己敷上了?怎么消的这么干净……”
几个军卫也睁眼瞅着,纷纷点头,他们听说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传说中破了敌军诡计的葛行长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脸上长疤能叫婴孩啼哭,凶寇止步。
怎么,瞅着,这一脸白腻腻的,不看气场身形还真像个京里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白脸书生。
刚见到葛正修,得知他就是葛行长时,几个军卫心里,激动是激动,可也是有点失望在里面的,这和他们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好在葛正修接下来的行为挽救了他的高大形象。
葛正修反手一把捏住吴压虎口,桌下长腿凌厉一扫,瞬间就将一个近一米九的汉子掀翻,另一手端茶的杯未晃分毫,淡淡的声音同时响起:“茶中有灵药,不是虚言。养容健体,祛病疗伤,甚
或延年益寿。”
话音刚落,桌上茶水已被一抢而空。
娘诶,这这这就是京中豪贵争相竞买的花茶?延年益寿什么的,福王陛下不是想钱想疯了才出的损招??
幸好这趟华曲之行,他们来了。
几人早忘了当初大家伙是如何猜拳掷骰百般不愿意出行华曲,宁愿整天训练也不想累死累活跑过来跟着接人的了。
伺候人的活,他们干的不少,未来小主子是个好说话的,他们这是赚了,要是个闹腾的,赔小心那是他们应该的。
接人不是问题,后面的相处对这些五大三粗的人来说才是技术活。
幸好,他娘的就是为了这口茶,他们这一趟也值了,这他们喝了这么多,得值个百八十两的了吧?
更何况小主子还是个品性上佳的,不仅没为难他们,还好茶招待着。这样的……上哪儿找去?
一时间,别说他们,就是武宁将军看葛正修的眼神也变了,犹如在看一个傍上天下第一豪富的小白脸,还是个未经改造前毁着容的小白脸。
葛正修不紧不慢饮下手中茶,对数道□□裸的嫉恨目光视而不见,垂眸盖住了眼底的算计,刚刚不喝茶,媳妇儿失望的眼神他可是看在眼里了,几人落了他媳妇儿的面子,他就要负责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