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朗的肩膀居然意外的宽厚,猎猎冷风下,他的怀抱是唯一的温暖。
风声从耳边呼啸刮过,符黛只觉得有一种脖子几乎拽不住脑袋的拉扯感。她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所有的符纸,顾不上去有什么功能,只一股脑的全贴到时朗的身上。
降落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又忽然变的很慢。
哗啦啦啦一阵树叶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两人落了地。时朗是后背着地,闷哼一声,昏了过去,昏迷后,他的胳膊还一直紧紧的环在符黛的背后。
血液缓缓的从他身体各处流了出来。符黛随手一摸,就是满手的鲜红。
眼泪糊住了视线。符黛第一时间握住他的手腕,还活着,只是脉搏变得有些虚弱。
符黛稍稍松了口气,开始按压时朗的人中,试图把他唤醒。
符黛不敢随意的移动他,生怕他其实伤到了脊椎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擅自移动导致伤上加伤。
符黛按了一会儿人中,见他还是不醒,慌了神,她努力回想着自己所掌握的少得可怜的急救措施,也只能想到按人中、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她可能有点脑震荡了。脑袋晕的不行,简直是一团浆糊,还很想吐。
她捏住了时朗的下巴,凑上前去,想给这个一直不醒的人做个人工呼吸,然后就对上了时朗黑漆漆的眼眸。
符黛停了两秒,随后一个转身,干呕起来。
直播球非常给力,一直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围观群众的情绪也随着两人充满波折的遭遇而不断起起伏伏。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都要哭了,你们再爬快点啊
来不及了
好可怕,比跳楼机还可怕
时哥真汉子,我要粉他了
ooooooo没死,没死啊,我旋转跳跃
黛黛是不是想给时哥做人工呼吸啊快快快,按头小分队在此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是被时哥丑吐了吗
应该是脑震荡吧。
就是脑震荡。
可是时朗不知道。
他刚睁开眼的一瞬间还以为符黛是因为过于感动要以身相许了,结果并没有。
不仅没有还背过身吐了。
他有这么恶
心吗
时朗被打击的双眼无神,尸体般躺在草地上。
符黛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头有点晕。刚才也不是想占你便宜,是想替你做人工呼吸。”
一听她头晕,时朗顿时坐了起来,“没事吧,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下。”
“我没大碍,倒是你,身上都是血,骨头没有出问题吧”符黛关心的问。
“奇怪”时朗愣了,“我的伤应该都是皮外伤,骨头一点都不痛。”
符黛也是一愣,想起了什么。她伸手从时朗脖子里勾出了之前挂到他脖子上的那块平安扣。
碎的只剩下了绳子缠绕着的那一小块。
时朗用颤抖着的手摸上了碎玉,心疼的无法呼吸,“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法器可以替主人挡灾。”符黛看着时朗眼角的泪花,还以为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谁知时朗会捧着碎玉对她道,“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出事也不能让它出事啊。”
怎么回事小老弟符黛觉得自己跟不上时朗的思路,“这不是好事儿吗”
“你在说反话对不对不、我绝没有不珍惜它的意思”定情信物还没捂热乎就凉凉了这件事给了时朗异常大的打击。
符黛这才明白过来,她哭笑不得“等回到现实以后,我再做一个送你不就完事了”
“真的”时朗面露期待。
“真的”符黛从伸手向他摸去。
时朗脸红红,“我们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说什么呢”符黛手不停,直接掏出了原本就放在了运动服里的湿巾、酒精棉和创口贴,“你的伤根本不能等了好吧,起码要处理一下”
时朗一听,点点头赞同道“确实不能等了。”
他制止了符黛想要替他处理伤口的动作,拿起了酒精棉,捧起了符黛的脸,“有点疼,你先忍一下。”符黛的额角被刮伤了一道口子,不大,却很可能会留疤。
“我不用。”符黛想挣,没挣开。
“别乱动”时朗正色道,“我会轻轻的。”
鼻息喷洒在耳侧,痒痒的。符黛顿时老实了,乖乖的昂着头,悄悄红了耳廓,“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互相处理好伤口后,就
决定从这个林子里离开。别管会走哪里去,说什么也不能继续在这空无一人的林子里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