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灰兔子扬起前爪,一指桌上的香蕉。

陆欣妍连忙拿了一根，剥皮喂给灰兔子,不一会儿灰兔子就吃完了，爪子再一指一颗红色的果子。

陆欣妍神色微妙,看了眼旁边不小的果皮山，迟疑道：“你还能吃？”

“咕！”灰兔子语气不满。

陆在泉在一旁托腮看着一人一兔，忍不住好笑：“姐姐，你就给它吧，龙爷爷说它现在正是需要进补的阶段。”

“咕。”灰兔子用力点头。

“好吧，”陆欣妍把灰兔子指定的红色果子拿过来,削皮切块,喂给灰兔子。

“你倒是会享受,”龙世寿苍老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来,显然心情极佳，灰兔子并不怕他，这潜龙山上就除龙世寿外就它一只开了灵智的小妖,宝贝着呢。

“咕！”

它吞下最后一块果肉，用爪子随意抹了抹嘴,这才跳进龙世寿怀里。

龙世寿在旁边坐下,怀里的灰兔子疑惑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怎么感觉他好像变了很多。

龙世寿也没解释，其实不止灰兔子一只小妖怪能看出他的变化，就连陆欣妍姐弟也看出来他与之前的不同。

依旧是白胡子老爷爷的模样，慈祥和蔼,此时却多了几分不凡仙气，飘逸出尘，或者说意气风发，总算看着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老爷爷，而是一位里世界的高人。

他抚摸着怀里的灰兔子，笑眯眯道：“你们姐弟觉得兔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这话听起来有些怪，陆欣妍看了灰兔子一眼：“机灵可爱。”

虽然这小家伙奴役她给它剥果子，但也是她有错在先，而且这么大点的毛茸茸，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龙世寿又笑着看向陆在泉，他则略带了点疑惑问：“龙爷爷问这个做什么？”

龙世寿拍了拍灰兔子的脑袋，惹来它凶狠一爪，他慈爱笑了笑，不甚在意：“我得大人指点，准备闭关，山上危险，兔儿没人庇佑，恐不好生活，所以我想请你们姐弟暂且收留它。”

灰兔子呆住了，毛茸茸的爪子疯狂挠龙世寿。

“咕咕！”

龙世寿没有理会，一只手按在它脑袋上，轻而易举把它镇压在了怀里：“我可

不想出关后见到一堆兔子骨头。”

“咕咕！”

龙世寿冷笑了下：“呆在神庙里？你确定你呆得住？忘记你是怎么与小泉遇上的了？”

要不是它贪玩下山，也不会碰上进山打猎的孙大壮等人，灰兔子虽说是妖，但只是刚开了灵智的小妖，除了机灵点能听懂人话外，它什么本事都没有，体内的法力只有稀薄几缕，连控个风吐个火都难。

“咕咕……”它有些蔫了，连光鲜亮丽的皮毛好像一瞬间都黯淡了许多。

陆欣妍忍不住道：“兔儿舍不得离开，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龙世寿叹了口气：“深山之中豺狼虎豹不少，以前有我镇压还好，漫山遍野随兔儿跑，只是我闭关之后，难保它们不会到这儿，而兔儿又不是个老实的……”

龙世寿摇了摇头，沉声道：“也怪我平时太纵容它。”

这潜龙山上几百年都只有他一个妖，灰兔子近几年方开灵智，难得一个能同他交流的，龙世寿险些没把它宠上天去。

灰兔子仗着他的宠爱把潜龙山祸害了个遍，大大小小的野兽都知道它惹不得，但看的是龙世寿的面子，野兽不通人性，却能辨强弱，龙世寿外表再无害，也是个修行几百年的大妖，野兽自然不敢招惹。

但龙世寿要是闭了关，一两月还好，他积威尚在，时日久了，野兽肯定忍不住要往山顶挑衅，到时野兽们都会知道他不在，灰兔子便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兔子，山间食物链末端。

“咕！”

灰兔子拿脑袋去撞他，不满地哼唧。

“如何？”龙世寿没有理会，随意揉了下它的脑袋：“我知道人间有养宠物的，兔儿正巧是一只兔子，你们可以养。”

陆欣妍有些迟疑：“养一只妖……”

龙世寿明白她的顾虑，笑道：“据大人所说，人间有专门管理妖魔异类的衙门，你们可以到衙门登记造册，日后兔儿有衙门监督，也省得它不老实。”

陆欣妍豁然开朗，既然已无后顾之忧，灰兔子又对弟弟算是有恩，她便点头应下了。

“好。”

……

神庙外，书月站在树下，几只彩色的鸟儿围着她盘旋飞舞，龙世寿走进细看，方才看到她掌心撒有一把灵谷，鸟儿正

是被此吸引而来。

他不由笑道：“它们倒是好口福。”

如今虽不算末法时代，但灵气浓度也不甚高，修行不易，深山老林也少有奇珍，就如这潜龙山上，龙世寿遍寻内外，也没找到多少有灵气的东西。

灰兔子当年能开灵智，是因它意外食了一株龙世寿小心看守的灵草，也就是龙世寿当年得的是仙道正法，不忍造杀孽，否则换了一人来，指不定就把灰兔子给炖了，好歹还能挽回点损失。

书月微微一笑，任由鸟儿继续啄食，口中道：“我身边也有一只鸟儿，故而偏爱它们一些。”

龙世寿奉承道：“能当大人的爱宠，本事想必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