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月只摇了摇头，口不对心的话，她不爱听，多数妖族都看不上做外族宠物的同族，观龙世寿行事，他修的是正道，恐怕也看不上这类行为。

乌钰不能完全算是她的宠物，不过其中区别，书月也无心多做解释。

她只提点了几句灰兔子：“那小兔子不懂修行，你这一闭关时间不定，还要多叮嘱它。”

说起陪了他几年的小兔子，龙世寿便面露忧愁：“兔儿天真无邪，孩童心性，我也无法。”

你能叮嘱一个孩童什么，它什么都不懂，叮嘱的再多，转头就忘光了，说了也是白说。

龙世寿即便将它交给陆氏姐弟，却也不大放心，唯恐它日后真成了宠物，不知自己乃是妖族。

他又叹了口气，求教道：“大人常在人间行走，不知可有什么好法子？”

书月想了想，道：“你可有什么认识的妖族？”

龙世寿尴尬一笑：“没有，我不喜外出，故无甚友人。”

若以人类的话说，龙世寿就是一标准的宅蛇，开灵智至今，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

书月一笑而过，又道：“那便只能让它加入异事局了，异事局内也有妖族，小兔子加入其中，自会有妖族前辈与它接触，督促它修行。”

不过大多数妖族都不喜束缚，对人族无甚好感，书月也不知龙世寿可愿意让灰兔子加入异事局。

最后一粒灵谷被吃完，鸟儿还不肯走，围在她身边像是起舞，时而亲昵落在她的肩膀上，或者扯扯她的衣袖，娇气鸣叫。

书月一笑，又取

了些灵谷出来，鸟儿们欢欣扑了上去。

龙世寿看着这一幕，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的建议，绝不掺假，只好又叹了口气，要是能把兔儿送到这位大人身边就好了，可惜她话里话外都没有收兔儿的打算。

龙世寿也能理解，灰兔子别说修行天赋了，连作为宠物的卖相都不怎么过关，要是只白兔子还好，从前人间不少女修都爱养只小兔子或者小猫咪做宠物。

书月等人没在潜龙山上待多久，临近正午便要离去，这时龙世寿也做好了选择，对书月道：“还要劳烦大人送他们去异事局。”

书月应下。

灰兔子坐在陆在泉怀里哭的眼睛周围的毛法都湿了，可怜巴巴地要龙世寿抱。

龙世寿心下一软，灰兔子才开灵智多久，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他养大的小孩子，他忍着没有抱灰兔子，只是又不放心地叮嘱：“在外面要乖一点，学学该怎么生存。”

是生存，而非生活，即便久不下山，龙世寿也知道妖族处于弱势。

“咕！”

灰兔子抹了把眼泪。

书月最后撕开空间，带领二人一妖直接到了阳城异事局附近，她没有现身，看向更为年长的陆欣妍：“那里就是异事局，你们进去后只要说明来意即可，过后他们会送你回家。”

陆欣妍张了张嘴，有话想问，但最后还是放弃，转身带着弟弟和灰兔子前去。

直到走进异事局的瞬间，脑袋里关于书月的记忆彻底淡去，只记得有人帮了他们。

……

封悦初捏了捏灰兔子毛茸茸的爪子：“姓名。”

陆氏姐弟：“……”

陆欣妍犹豫道：“……兔儿？”龙爷爷一直就这么喊它的。

封悦初笑道：“不够正式，妖族在人间活动，最好有个大名。”

陆欣妍低头看灰兔子：“你要姓龙还是跟我们姓陆？”

龙？

封悦初心下一凛，这个姓可不能随便姓，她打断他们的交流：“冒昧问一下，小兔子的长辈是一位龙君？”

陆氏姐弟默默摇头，只是蛇。

封悦初心神一松，不是就好，“那样的话，最好不要用龙姓，否则容易引起误会。”

陆氏姐弟不懂这样，面面相觑后接受了她的意见：“那就姓陆吧，陆兔儿？”

改了姓，再改名字，灰兔子会炸毛的。

果然，灰兔子勉勉强强点头，同意了这个名字。

封悦初微微一笑，在登记册上填下陆兔儿的资料。

姓名：陆兔儿

籍贯：潜龙山

目前居住地：阳城陆家

修为：初开灵智

封悦初做好登记，递给陆氏姐弟一个手环：“这是封禁法力的法器，在批示没有下来前，委屈陆先生先戴上。”

灰兔子是一只雄兔。

陆在泉默默把陆兔儿从姐姐怀里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