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试试。”沈元锦听秋分这么一说,拈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叹道:“确实好吃。”
“你们两个别愣着,你们也尝尝。”沈元锦咽下口中的桂花酥,方才招呼二人一块儿吃。
秋分还想推辞一下,没想书画伸手便拿了一块,得了秋分好大一个白眼。
“你怎么能……”秋分还想说说规矩,没想别沈元锦拦了下来。
“好了,我这不讲那么多规矩。你们都是我身边的大丫鬟,是最得力,也是最亲近的。你们二人日后与我相处,也多放开些,便是当成姐妹也是无妨的。”沈元锦笑着道,又想起陆秋书,对秋分说:“吩咐小厨房,先准备着食材,今夜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将那桂花酥做出来,待二爷回来刚好能吃上。”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小厨房。”见沈元锦关心陆秋书,秋分听了也高兴,脸上的笑怎么都收不住。
秋闱的日子越来越近,陆秋书也是越来越忙。至于三奶奶曾到长房来求沈元锦的事,她倒是没有告诉陆秋书,而是拖到了秋闱过后才与陆秋书提了一嘴。
“下回有这种事,你直接回了就是,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陆秋书挽着沈元锦的手,有些愧疚,叹道:“竟是劳累娘子来替我应付这些人,为夫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我是你的大娘子,自是要与那些妯娌打交道的。”沈元锦笑笑。
陆秋书见沈元锦愈发不怕与他相处了,心中倒也欢喜,握着对方的手,提起先前沈元锦在那边闹过的事来。
“那些个人嘴碎,你也不必理会他们,小厮丫鬟不听话,打压打压,重重罚上几个以儆效尤便是了。这样的事,咱们一日没有孩子,他们的嘴巴就不会停下来,便是你面前不说,背后也是要说的。”陆秋书见沈元锦似乎有些慌乱,安慰道:“你也莫急,我这没有什么生不生儿子的规矩,你生不生,生的是儿是女,那都没有问题。反正对我来说,娶到了你,就是天大的恩赐,孩子不重要。”
“可我瞧着三弟媳每日担忧二哥儿学业,自己也想着日后该怎么教自家哥儿读书习武,教自家姐儿管家看账。”沈元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陆秋书替沈元锦拂了拂掉下来的碎发,笑道:“孩子来与不来都是缘,来了自是欢喜,若是不来,你也不必忧心。”
“说的也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会顾忌那两房说闲话的人。我上回也不过是瞧着他们说你不好,便有些急了。”沈元锦耳朵尖有些红,连忙别过头去,好叫陆秋书瞧不见。
陆秋书搂着对方,知道对方羞了,也没点明。
放榜的日子,三房一家子都急急地赶去看榜,三奶奶甚至亲自跑下马车,挽着二哥儿的手,面上满是担忧。
“有二哥儿的名吗”三老太太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帘子问问跟在马车旁的丫鬟。
丫鬟摇摇头,不敢看三老太太。
“怎么可能没有,定是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没仔细看!福贵,你亲自去瞧瞧!”三老太太使唤三老太爷的小厮亲自去,嘴上又说着:“你跟在三老太爷身边许多年了,该是最得力的,你去看定然能找到我家二哥儿的名。”
三老太太说着,抚了抚鬓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过了许久,众人找了一遍又一遍,找到周围的百姓都开始劝说他们,说没有就是没有,再找百遍千遍,那名字也不会凭空出现在上边。
三奶奶带着二哥儿灰溜溜地回到自家的马车边上,三老太太一见他们回来了,笑着问:“怎么样,是第几名?”
“母亲,二哥儿他……他,他落榜了!”三奶奶说着,没忍住哭出了声,拿帕子掩着嘴,想叫自己小声一些,莫要叫旁人听见了,笑话她家二哥儿。
三老太太闻言,脸色一变,看了满脸灰败的二哥儿一眼,冲着三奶奶骂道:“你这晦气的,定是你平日里没将二哥儿照看好,方才叫他考不中。”
“祖母,不是母亲的错……”二哥儿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出声为三奶奶辩解。
三老太太听见孙儿说话,声音都放软了一些,对二哥儿说:“二哥儿不怕,祖母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补一补,咱们下回再考,定能考中。”
“是。”二哥儿低垂着头,小声应了一句。
三奶奶站在马车旁,扶着二哥儿上去,自己刚想上车,便被三老太太骂了下来。
“你没把二哥儿看护好,叫他落第,还敢与二哥儿坐一辆马车。去去去,莫要叫你的晦气害得我们二哥儿下次也考不中,到后边的马车去。”三老太太摆摆手,将三奶奶赶了下去,便让车夫赶紧回府。
留下三奶奶与丫鬟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愣了愣神。
一旁的丫鬟有些看不下去,红着眼睛跺了跺脚,抱怨道:“这三老太太欺人太甚!这怎么能是三奶奶您的错!”
“好了,回去吧。”
三奶奶擦了擦眼泪,朝丫鬟苦笑着,与丫鬟一同上了后边那辆马车,回了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