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李青雀就捧着先帝的遗诏,尽心尽力辅佐李沉影坐稳皇位。什么叔侄情深,关心李沉影的感情生活?都是噱头!实则是在利用江雨萍磨砺李沉影的心性,目的就在于培养一个十全十美的皇帝。
上回他自己跑来叫江雨萍假死出宫被拒绝了,这回更狠,直接想把她打发去番邦。那片陌生的地方又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去的呢?
那珀公主瞧着也不过二十,真要去了那蛮荒之地,又该如何是好。
可偏偏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江雨萍恹恹叹了口气,这些帝王家的人果然都是狠角色。
入秋后很快就降温了,原本就萧条的白虚宫一下子只剩了她和陆才人同刘婕妤,这冷清劲儿比她刚来白虚宫时还要多上几分。
可也好在还有陆才人和刘婕妤,不然这比白水还寡淡的日子,真真是叫人难熬。
这日江雨萍闲来无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一本梦梦遗留下来的话本子,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靠在廊边翻看起来。
梦梦乐意看的话本子哪里还有什么正经故事,就好比这本,讲得就是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因为不甘心嫁去远疆,便李代桃僵让一个小宫女顶替嫁了过去。
前头的剧情倒是没什么出格的,可到了后头味道就变了。她正翻到那顶替出嫁的小宫女居然是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然后用了一系列的聪明才智叫番邦的王对自己欲罢不能陆才人和刘婕妤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身后冒出了声音。
“咦?你也喜欢看这书?”刘婕妤冷不丁冒出一句,吓得江雨萍两三下就将话本子丢了出去。
“这不是近来宫内外最火的《我与王二三事》吗?听说剧情十分精彩,很是受欢迎!”陆才人颇有兴趣地将书捡了回来,思忖道。
“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江雨萍向来是看不上这些杂谈的,刚才竟然没忍住看入了迷,一时难免有些心虚。
陆才人捧着手头的话本子,眯着眼睛端详半天道:“我说你刚刚怎么一边傻笑一边流口水原来是在看这主角和那可汗的新婚之夜”
“咳咳”江雨萍赶紧打断道,“不过是些奇谈杂说,当不得真。倒是你们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她说着起身回屋端了一壶茶出来给二人倒上。
刘婕妤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咂咂嘴欲言又止。
江雨萍将茶水给她递过去,打趣道:“哟,这是唱的哪出啊刘婕妤?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你可别打趣人家了,”陆才人接过茶水兀自道,“近来宫中有一些风言风语,我们还担心你受什么影响,如今想来是我们多想了,你说对吧刘婕妤?”她说着撞了撞刘婕妤的胳膊。
“啊?哦哦是”刘婕妤愣了愣又立马否认道,“不是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的,你们今日过来特意给我唱双簧呢?\"江雨萍好笑道。
刘婕妤听她这般没心没肺的话也不恼,只叹气道:“你这是多少日没出吟霜苑了?近来宫中都在传先帝太妃江氏与当今圣上私通一事,你是没听说呢还是没往心上去呢?”
“什么?”江雨萍刚刚准备续茶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宫中在传我和陛下的私情?”
“行了,果然是还没传到她耳朵里,”陆才人看着她了然道,“我还道你真有这么豁达,不已流言乱己心呢,不过你现在的反应倒也是淡定,还算”
“哪个王八蛋传的??多久了?看老娘不宰了他去!”江雨萍说着就从座上窜起准备往外冲去,好在二人拉的够快,不然指不定她能闯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祸来。
陆才人刚刚还准备夸她两句,这会儿却是狗屁也说不出个花来了,只喝了口水道:“这事挺久了,好像就上回祭天大典后就有了苗头,可不知为何最近才烧起来。”
这苗头还能是从何而来,定是那时候顺嫔的那份证词呗。顺嫔虽未死,却是不折不扣被她灌了哑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哑巴竟也能翻出这么大的浪花。
韩太后手上的诏书虽被定为了赝品,但这份证词内容却被有心之人记了下来。
“你也莫要生气,”刘婕妤咂咂嘴安抚道,“宫里人贯来爱传八卦你也是知道的,这事烧不了多久,很快也就过去了,毕竟都是没影儿的事”
没影儿?这事儿不仅有影儿,还有鬼!
江雨萍无奈摇头道:“谢过二位了,只是这事有些蹊跷”
“可不就是蹊跷吗!祭天大典都过去多久了,这会儿才开始”陆才人看了她一眼,忽然压低了音量,“若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才怪咧,你好生想想,这事可还有其他不熟识的人知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