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说好了哦,”江映月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若是你不来,那我就让别人陪我去。”
她还在为齐延前几日放她鸽子的事情耿耿于怀,说好了要陪她去放河灯,她在河边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过来,她只能帮他放了河灯才回来。
齐延想起这件事还有些心惊肉跳,不由得嘱咐了她一句:“下次等我回来再去,你一个姑娘家,若是丢了怎么办?”
“我不管,你不去我这就去找人陪我。”江映月不理他,气哼哼的说了一句,就上了榻准备小憩。
齐延无奈的皱眉,月儿是比在京城的时候活泼了,但是也更倔了,谁的话都不听。
他只好又保证了一遍,换来江映月的一个娇俏的白眼。
没办法,自己娶的夫人,自然是要宠着的,齐延放轻了动作,把碗筷放在一起,上了榻抱着江映月一同午歇。
翌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江映月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看着齐延穿衣裳,“你怎么起这么早?”今日应该没有那么多事才对,她有些不解。
“早些做完早些陪你,”齐延探身刮刮她挺翘的鼻子,有些宠溺,“万一我家小丫鬟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江映月抱着被子笑起来,目送他走远,又开始困倦起来。
这几日她睡得很久,常常睡得忘了时辰,明明都来到秦州一个月了,现在都要走了,她还水土不服吗?朦朦胧胧的想着,她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到了傍晚,齐延回到了客栈,见她还在睡着,不由得皱了眉,把她叫醒。
江映月闭着眼伸出手,齐延连忙坐下抱住她,用手轻轻拍她,有些心疼,“这几日很累?”
“几时了?”江映月看看外面已经亮起的灯,有些奇怪,“我用了午膳之后又睡着了?”
齐延皱眉看着她,试探的问:“一会儿不去了吧?”
他这几日很忙,连带着月儿也没好好休息,不由得有些愧疚,月亮桥什么时候都能看,再迟几日回去也没什么。
“不行!”江映月打着哈欠从他怀里起来,终于有了些精神,“现在就去!”
齐延也不想拂了她的意,两人收拾了一番,到月亮桥的时候已经快到戌时了,桥上还熙熙攘攘。
大约是因为快要到除夕了,宵禁也松了一些,百姓们都乐意松泛松泛,忙碌了一年,是时候该歇息了。
江映月坐在月亮桥附近的茶摊上,看着桥上的人失神。
齐延远远的望着,有些意动,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桥与水连成一体,半个月亮倒映在水中,而江映月的侧脸和月亮遥遥相对。
月儿与桥下的月亮融为一体,像一幅画。
江映月,江上倒映着的月亮。
“月儿,”齐延慢慢开口,“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似乎是我阿娘。”江映月听到齐延的问话转过头,有些怅然,离家一个月,看着月亮,她忽然有些想家,古人不是说过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一阵清风吹过,吹皱了满湖的水,那月亮也影影绰绰,有些看不真切。
江映月和齐延看够了月亮桥里的月亮,付了茶水钱回去了,徒留湖中繁星点点。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江映月早已换上了家常衣裳,除了过人的容貌和不凡的气度,两人这才瞧着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
“你想何时回去?”齐延瞧着周围人迹罕至,忍不住牵着江映月的手,天冷,他怕她冻着。
江映月挣扎了一会儿没挣开,任由他去了,才说道:“我想走水路。”几时回去她并不关心,她只想坐船回京城,船稳不晃荡,她去的时候坐了好几日的马车,快要坐散架了。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隐隐作痛,江映月忍不住揉了揉后腰。
齐延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如今距离除夕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走水路不仅安稳而且很快,他们去的时候在路上就耽搁了不少时间,水路用不了五日就能到京城,倒是一个好法子。
“若是走水路,我明日便去联系,”齐延揽过她的肩,笑的恣意,“五日后再回去,如何?”
没想到江映月却摇摇头,瞧着有些失落,“后日就走吧,我想阿娘了。”
“好。”齐延没再多说,牵着她的手一同回了客栈。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被窝里闲话。
“明日你看着打点,我去渡口看看。”齐延吹了灯关上窗子,进了被窝搂着江映月说话。
“不要用太好的船,太惹人注目。”江映月有些担心,听说经常会有海盗出没,如今快要过年了,海盗肯定也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