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后悔心血来潮提出走水路,内心挣扎一番又说道,“不如还是走官道吧。”
齐延没说话,想了一会儿才说:“不必了,就走水路,我心里有数。”
听到齐延的保证,江映月才放下心,很快就沉沉睡去。
齐延也无心闹她,近日她多困倦,总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水路平稳,或许在船上能好好睡觉。
一定得找个好船才行,齐延暗暗下定决心。
翌日一早,齐延就出门了,江映月晚了一个时辰才醒,开始指挥下人收拾行装,他们带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大物件,所以打点起来很麻烦。
江映月忙活到晌午才差不多收拾好,坐下来喝口茶的工夫,才觉得有些腰酸背痛。
她这几日是真的累着了,江映月皱眉捶捶后腰,有些后悔没有带雪青或者荼白过来。
傍晚,齐延踏着霞光归来,江映月坐在楼上早就看见了他,欢喜的下楼迎他。齐延遮住她的脸,有些无奈的把她送上楼。
“怎么又跑下来了?”齐延关上屋门,把她抱到榻上坐下,她的姿容太惹眼,他不得不防着。
“想你。”江映月有些俏皮的笑着,言语中带着依恋。
齐延没有接话,转首却有些兴奋的对她说了今日的见闻,末了才说道:“你猜猜,画舫的船主是谁?”
江映月听了却皱了眉,“画舫?”齐延居然租了一个画舫?
齐延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本来想先斩后奏的,怎么就忍不住说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才说道,“你先猜猜。”
“我不猜。”江映月离开他的怀抱,不想和他说话。
“是在晋州的熟人,”齐延只好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说来也巧,今日他去渡口,一眼就看见一个络腮胡子坐在一旁和渔夫聊天,正是在晋州时赛龙舟的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也认出他来,刚好他有画舫,正愁着没生意。毕竟都着急赶路,除了富家公子,谁有这个闲钱整日游山玩水。两人一拍即合,此事就定了下来。
江映月听到这里也有些高兴,她倒是没想到在秦州还能碰到在晋州认识的人。仔细想想那人的长相,江映月却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她那日只顾着教训明琮,哪有空看旁人长得是何种模样。
不过他乡遇故知,总能让人心情变好。
“用膳吧,今日好好歇息,明日午时出发。”齐延看着她心情变好,就不再多言。
江映月乖乖点头,她心里想着,秦州不算是个多富饶的地方,画舫应该也不算多华丽,抱着这个期待,江映月闭上了眼睛。
只是当她第二日到了渡口上了船,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画舫从外面看平平无奇,甚至不能称之为画舫,然而上了船才发现别有洞天,华丽程度不输任何一个画舫,桌子和椅子都像粘住了一般,不会挪动分毫,就算外面有风浪,画舫内部也巍然不动。
江映月朝齐延看过去,齐延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像是在说:我没骗你吧?
确实没骗她,江映月满意的点点头,只是这画舫的租金肯定不菲。不过再看看齐延一副淡然的模样,再想想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她就没再管,信国公府有的是钱。
光顾着看画舫,江映月者才发觉自己失了礼,忘了去和络腮胡子叙旧。齐延却说不必,她便没再坚持,安稳的坐在榻上,等着开船。
“晕船吗?”齐延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问了一句。
江映月想了想,小时候她和阿娘一同去松木江泛舟,她是不晕船的。于是摇摇头,拉着他坐下,说他大惊小怪。
齐延顺势坐下,喂她吃起了饭。
“别……”江映月左右看看,还有些害羞,“我自己来。”
“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被他低沉的嗓音一说,硬生生的让江映月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还没来得及说话,络腮胡子浑厚的嗓音穿过好几层木门传过来,说了一句要开船了,吓得江映月连忙乖乖坐好。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齐延看看隔断的木门轻笑。
清冽的水声隔着厚厚的木板传过来,也变得有些压抑起来。江映月好奇的趴在窗子上,看碧绿的湖水泛出一阵又一阵涟漪。
“你看,我不晕船吧。”船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时候,江映月得意的看向齐延。
齐延手里捧着一本书,笑着看她犯傻,又怕风大,才朝她招招手,“过来吃块点心。”
江映月小心的扶着船舱走了几步,来到齐延面前,闻见芸豆的味道,胃里却一阵翻涌。她皱皱眉,强忍着难受,张口要吃,却干呕起来。
齐延连忙拍她的背,把芸豆卷放的远远的,皱眉问她:“晕船了?”
怎么可能晕船!
江映月呕不出来,却也没力气说话。好不容易芸豆卷的味道消失了,她还有些茫然,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