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感受到她的目光,把自己那碗汤移到星澄碗前。
温星澄:“?”
“你不是在觊觎我碗中的汤吗?看得那么入神。”
星澄看了看旁边的白瓷盆,盆里还有很多鲶鱼汤,够两个人再喝好几碗。
星澄:“……”
桌子上还有很多精致的菜肴,都是华叔亲手制作的,选材很新鲜,咬在口中,新鲜美味。
一桌子的菜被两人打扫得七零八落。
傅凛把盘子整理到一起,轻轻打开了门,把盘子端了出去。
厨房在另一房,星澄看到傅凛熟练的动作,压制住心底的惊讶,跟着端了剩下的盘子出去。
傅凛回头低声嘱咐:“别出声。”
只见傅凛进了那屋,带上了池子旁的围裙,准备开始洗碗。
星澄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大少爷傅凛什么时候洗过盘子。
更何况还是在外边吃饭。
洗手池旁边的空间狭窄逼仄,星澄犹豫着开口:“你…真的…要洗碗?”
傅凛回过头,对她笑了笑:“不然呢?”
“哦。”
那洗吧,反正她是不会帮他洗的。
星澄隐隐猜出傅凛和华叔他们关系不一般,他对待华叔,更像是对待一个很敬重的长辈。
尤其是傅凛刚刚在进去看望华婶的时候,那目光,星澄可从来没见过。
星澄走到院子里,在石桌旁的石椅上坐下。
风已经停歇,外边不算太冷。
星澄格外怕冷,但对于星澄这种畏寒的人来说,北京的冬天,又是最好过的冬天。
熹城是南方海滨城市,冬天没有暖气。
虽然气温比北京高一点,但冬天的时候,寒意里是湿漉漉的潮气,那种寒冷,细碎如针,能扎进人的肌肤里层,寒意渗骨。
而北方的寒冷,是一种很干燥的冷,只要快步走进屋子里,便是烧得滚烫的暖气片,源源不断地在屋子里散发着热意,让人分外满足。
正方的门忽然开了,华叔看到星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连忙说:“姑娘赶快进屋子里,外边冷。”
华叔念叨着:“傅凛那小子呢,不会又去洗碗了吧。”
星澄笑了笑,应声:“还真被您猜中了。”
“说了让他不要管,每次来了都要自己动手洗,唉,连声都不出,我还以为你俩没有吃完呢。”
华叔说着,进屋去看傅凛。
顺顺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站在星澄前边,和她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死死盯着她。
星澄忍不住笑了,她想上前摸一摸顺顺,但是又有些不敢。
两个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久。
直到傅凛和华叔走出来,傅凛又撸了撸顺顺的毛,然后站起身和华叔告别:“华叔,等过两天,我和陈斯一起来看您和华婶,今儿就不叨扰了,您和华婶赶紧睡。”
华叔应着好好,还嘱咐他们路上慢点开车。
傅凛从院子里看了看正房最边上的屋子,电视机屏幕投映在了窗户上,彩色的光亮晃晃闪闪,两个盛装打扮的人在演绎着一段戏曲情缘。
“您和华婶早点睡,华叔,您也别出来啦。”
星澄也和华叔作别,让他别出来送了。
华叔还是跟着两人一起走到了胡同口,看他们上了车,汽车驶离,才转身回去。
屋里老伴仍旧看戏看得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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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汽车开得很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路。
汽车到了景苑,傅凛停在了星澄楼下。
星澄解开安全带,转头对傅凛说:“等我一下,我马上把画拿下来。”
星澄的手搭在车门上,正准备拉开车门,傅凛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星澄回头疑惑地望着傅凛。
“等一下。”傅凛松开手,开口说。
车外的灯光漏进车内,微薄的光把傅凛的轮廓照得很温柔。
傅凛的手从左边车门处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盒子。
星澄看不清是什么,只是忽然耳畔的头发被撩起,傅凛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耳垂,然后在她耳朵上停留了几秒,耳垂上便有了轻微的垂坠感。
他又靠近去碰星澄另一只耳朵。
温热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覆盖在温星澄身前,她抬眸,傅凛的眼神专注认真。
不一会,傅凛开口:“好了。”
星澄摸摸耳朵,隐约摸出是自己上次丢掉的那一对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