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手里的扇子掉了。
傅元见势,揪住仰七七的衣领迅速撤退,以防后续的麻烦找上门。
仰七七故意盯着后面的人,变戏法似的将脖子上的皮,顺着肌理推上去,抚平。眨眼间又是一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俏皮吐舌头——半尺长。
富家公子立即转身,半饷说不出话,颤巍巍的抓住小厮的衣袖,手指上的青筋突起,额头上布满细小的冷汗,惊魂未定道:“她她她……她!”
小厮也吓得不轻,但他终究不是当事人,只觉得眨眼的功夫,自家公子已经被舔完了!接着他家公子话说:“她不是人!”
富家公子:“……”
仰七七被拎到一边,扭头朝旁吐了口唾沫,跟在傅元身后,比划在哪里下嘴,能一口咬下对方的狗头!
身后张牙舞爪的精怪,傅元无感加无视。
隆冬的阳光温暖舒适,平常没见着的人,仿佛今天都挤在一块儿,集体出门晒太阳。偏僻的林间小道,偶尔也能见到人迹。
傅元留心起周围。
回到普雅山后,他反而没急着上山,特意在山脚溜了一圈,发现不少人停留在附近,谨慎的避开人群,领着仰七七悄悄上山。
茅草屋里老道人鼾声通天,傅元放下背着的篓子,拿走老道人怀里的酒罐子,将手腕上的佛珠转戴到他手上,对仰七七说:“帮我看着师傅。”
仰七七偏头不说话。
等他再走远点,在他身后高声道:“我要把你师傅吃了!”
傅元头也没回。
从山顶眺望下去,山脚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像是墨守成规般,谁也没敢先闯阵,平常漫山遍野的精怪,今日跟着没了踪影。
这些人之所以踌躇不前,碍于普雅山积威甚重,普雅山在最辉煌时,可并列五大门派,尤其是对阵法研究,当今世界,首屈一指。
硬闯者,九死一生。
现在如何,也就山上的人自己知道,傅元心里门儿清,阵法多是多,半数因年久失修已报废,剩下的威力仅有当年的一半。
小屋附近的阵法,他全部修调过,附近以外的阵法,拣着些问题不是很严重的修补。谁踩到谁倒霉。
粗略的了解状况后,傅元折会山上,该回去给师傅准备午饭。
隔得老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救命!救命啊!”仰七七的呼救声。
发生了什么?傅元跑向茅草屋。
仰七七肩以下的大半截身体都插在了土里,脑袋和脖子露在外面,脖子周围堆放着燃烧的木柴,老道人惬意的往里添柴。
木柴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溅起的火星子迸到脸上,烫得仰七七龇牙咧嘴,脸皮被灼烧出几个窟窿来,发丝不经意碰到木柴被引燃,一甩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如炸开的火树银花!
她的皮都被烫坏了!
仰七七的理智跟着燃烧殆尽,明知道这时不宜刺激老道人,忍不住口吐芬芳!
“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
越到后面越难听,是什么难听她就骂什么,几息的功夫,就把老道人祖宗十八都提了出来,挨个问候了个遍。
傅元头大,厉声呵斥道:“闭嘴!”嘴瘾过完,入土为安?
仰七七不甘的闭嘴,也更生气!
老道人阴沉着脸,扔了根木材砸在仰七七脸上,在她再次开口前,傅元不动声色的挪过来,分开俩人:“师傅?”
老道人哼了声,徒弟的面子不能不给,嗅着空中烤焦的味道,问:“上次烤山魅,你还记得是什么味吗?”说完砸吧砸吧嘴。
他徒弟再慢半步,他绝对会把她烤得外焦里嫩。
仰七七哑然。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老的凶残了!
傅元明白,师傅这是不计较了,去屋内提水。
一桶水兜头淋下!
仰七七眨眨眼,睫毛上的水珠滑落下来,像极了眼泪。
傅元放下水桶:“我只记得我嚼不动。”五六岁,满口奶牙的年纪,被老道人塞满嘴的肉,不是什么好回忆。
抓住仰七七的胳膊,老道人硬拍进去,他就硬拔出来。解开禁固住她妖力的道印:“那只山鸡精太老了,不好吃。”
没有被安慰到!也没有被解救的欢喜!仰七七反手操起身旁的水桶,撂向老道人,去死吧!
傅元半路拦下,他没有生气,语重心长的和仰七七讲道理:“你刚才打赢了吗?”
仰七七:“……”扎心!难受!
除了骂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什么也没法做。
“呸!不要脸!欺负小姑娘的不要脸!”那就多骂几句好了,恶狠狠地唾弃老道人后,捂着脸蹿进了旁边的树林,临走也不忘骂上一句:“老不死的不要脸!”
傅元:“不要走远!”
无论是闯进阵法,亦是撞见修者,仰七七都讨不到了好。等仰七七离开后,傅元试图和师傅打商量:“师傅,您下次饿了,可以让她去找食物,她找不到,您再把她给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