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还跳墙,你等着。”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他们师徒俩吃不了兜着走!
老道人抱着酒坛子喝得酩酊大醉,知道她进来后也没拿正眼看她。仰七七走上前,不情不愿极了,哼哼哧哧道:“道长,我以后不会再想着吃人了。”声音小没诚意。
老道人没反应。
仰七七重复了一遍:“对不起,道长,我以后不会再主动攻击别人。”略微比刚才多那么点诚意。
就这一点,让老道人的头也跟着点了点。仰七七无法判断,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道长?”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原谅我了?下不为例?”老道人沉默。
仰七七扭头就走,她权当他听见并接受了。
傅元将画上的脸完整的裁剪下来,看到仰七七从屋里出来,喊她过来:“你过来,试试你的新脸!”
仰七七闭眼。
贴着她的脸比划,脸颊边缘两处稍宽,他裁掉一点,用朱笔在上面勾画阵法,以便日后可反复使用。
如果图方便,他完全可以用灵力给仰七七捏张脸,灵力没了就再捏,但中间这段时间,仰七七就得以真面目示人,估计她自个儿也不乐意。
仰七七在旁偷师,半天也没看懂画的什么。
新皮上脸后,完美的贴合在脸上,严实无缝,仰七七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傅元抬着她的脸,细细的端详了会儿,也满意的点头:“还可以。”
仰七七:“有镜子吗?”
“屋旁边的溪水很清澈。”或者打盆水,也可以当镜子用。
仰七七:“……”虽然容貌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可这是新脸!仰七七对它有着期待以及少许的怀疑,纸糊的真的会好看吗?
一改之前的沉郁,喜滋滋的跑去找溪流,也没出口抱怨臭道士家寒酸,连块镜子都没有。
她照镜子的功夫,傅元将坨了的面重新热上,不能浪费。
仰七七:“做饭了吗?”她不饿可她闻着馋。
“中午给你做的,有些坨了。”味道可能差些,不过也能吃,从抽出竹笼里的筷子递给仰七七:“吃吧!”
“谢谢!”她对新脸满意,连看傅元也带着顺眼。
老道人醒来,仰七七在吃面,他也没说其他的,打着哈欠道:“师傅有事,要下趟山。”
傅元想也没想,习惯的叮嘱:“少喝点酒,喝酒伤身误事。”
老道人出门摆摆手:“知道。”这徒弟越来越婆妈。
仰七七挑动碗里的面,她巴不得老道人快点走,眼不见为净。没有老道人的下午以及晚上,空气都是更新鲜。
下午俩人没闲着,傅元在空地练刀,仰七七去搬柴整理柴房。
柴房里并没有仰七七想象中的脏乱,木柴一摞一摞码放得整整齐齐,她将柴放进地窖再稍加收捡,住进去几乎没什么问题。
对自己住的地方,仰七七打扫得特别认真,边边落落都有擦到。
傅元喝水时,在外看了眼仰七七,练完刀法,回屋里接着练习符咒,枯燥无味的日常生活。
他的日常。
仰七七整理完,不敢四处走动,传说普雅山遍地的阵法,一不小心就能嗝屁了,百无聊奈在屋外转了一圈,回来趴在桌子上看傅元画符咒。
指望多学点东西,早日摆脱师徒两的魔爪。
傅元见她无聊,问:“想学吗?”漫漫长日,学点东西打发时间也不错。他不陪他说话,偌大的普雅山,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他闷习惯了。
仰七七激动的点头:“我可以吗?”不需要敝扫自珍那?片刻后她得到一本基础符咒书,翻阅完毕后,满腔热血被浇得透心凉。
“我看不懂。”书扔到了傅元面前,他故意的吧?
“看不懂没关系,你先熟悉一下里面的内容,我再引导你入门。”在他意料之中,把书再给她。
入门符咒,简单归简单,自学成才需要极高的天赋,仰七七成了山魅而不是妖,可见其资质一般。
但勤能补拙。
既然臭道士都这么说了,仰七七稍微放心了点,坐在一边认认真真的看起书来,有人指点总比单打独斗强。
枯燥乏味,符文繁琐复杂,哪怕是最简单的,仰七七都跟看天书似的。
看着看着,脸不自觉贴到书上,打起了瞌睡。
傅元敲醒她,她爬起来打着哈欠,半打起精神坐好,看书。
一盏茶的时间,再次小鸡啄米,傅元踹了她一脚。
仰七七被踹得身体一偏,半睁着眼看傅元,傻傻愣愣的还有点憨,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仰七七脑子有些发懵,盯了傅元半天,才转过来,揉了揉自个的眼睛:“我出去洗把脸,转转后再回来。”
醒醒瞌睡再回来继续。
“去吧。”
“东南方向榕树附近有座阵法,不要触动,也不要再走远了。”给出安全范围,傅元对刚收的挂名弟子,恨其不争,眼不见心不烦。
一个人呆在屋里反复练习着那些他早已眼熟于心的符咒。
这一遛就是傍晚,仰七七逮了只兔子回来。
老道人传讯今晚不回来,她理所当然的霸占整道红烧兔肉,吃得满嘴流油。
这厨艺太赞!比她去过最好的酒楼,做的还要好吃。刚吃完这顿,她就极没出息的开始盼下顿。
仰七七烤着火,暖烘烘的温度,特别舒适。普雅山的道士真堕落,吃完睡睡完吃,万恶的道士,她现在也是万恶里的一员。
“你在我房里再睡一晚,明天把房间再修葺一遍,你再搬过去。”一只怪像极了人,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差不多该熄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