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生怕眼前的男人跑了,江挽月伸出双手,麻利地攀上林灯的脖子,然后收紧,整个脸朝他的贴近。
直到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放大到几乎可以看清他漆黑眼瞳里自己的倒影,江挽月才稍稍松了口气。
压在身上的重量蓦地减轻,林听终于解脱。
慕白冲她眨了眨眼,她秒懂,咬着牙挪动着僵麻了的双腿,一点一点挪到他身边,然后手挽着手出了包厢。
包厢的门从外面轻轻合上,将外面的喧闹阻隔在厚重的门板之外。
包厢里光影摇曳,只剩没人唱的伴奏音缓缓流淌。
江挽月自顾盯着他看,肆无忌惮,仿佛在看一件神奇的艺术品,目光一寸寸从他的脸上滑过。
林灯被她这怪异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觉得奇怪:“看什么呢?”
她眼中露出惊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连声音都这么像。”
江挽月舔了舔嘴唇,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里带着刚醒时的慵懒:“哥哥,你怎么来我梦里了啊?”
他被她天马行空的想法弄的很无奈,他抱着她往沙发的位置靠了靠,想将她放下去。
“先坐好了。”
累倒是不累,只是,她离他这么近,喧闹的心跳声吵得他有些头疼。
谁知,她像是提前预知了他的想法,反应迅速,像只树懒一样紧紧趴住他的肩头不肯下来。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只觉得他的脸在她面前直晃,晃得都多出重影来,江挽月摇摇头,将脸离得离他更近了些。
“哥哥,怎么在我的梦里,你还要对我指手画脚的,这是我的地盘,你得听话!”
她的指腹一点点描摹着他的眉眼,嘴里还在喃喃道:“真像呀!跟我的哥哥一样帅!”
林灯哭笑不得,一米八几的身高弯着腰,被她钳制在方寸之间。
他放软了声音低声诱哄:“先放开手好不好?哥哥这个姿势很累的。”
果然,这招很管用。她像是听进去了,揽着他肩膀的手松了松,却又收紧,噘着嘴不满道:“你得说,月月,听话,先放手。”
林灯的身子顿住,耳根一点点变了色,知道她醉着,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问:“必须这样说?”
“嗯!”
江挽月坚定点头。
“我妈妈就是这么哄我的,小听也是这么叫我的。哥哥你也哄哄我。”
他的双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不满地耷拉下眼皮:“哄哄我怎么了?你就会让我生气,就会让我难过,从来都不知道哄哄我……”
似乎是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眼圈又开始一点点变红,几近幽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又不是让你真的哄我,就只是在我的梦里,假装哄我一下,也不行吗?”
林灯弯腰弯的累了,索性顺着她的姿势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垂眸静静看她。
“那么辛苦啊?”
“嗯!”
“那,月月不喜欢他了好不好?换一个人喜欢,就不那么辛苦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软,带着连他自己都难察觉的落寞。
她在他身边睁眼看他,眼神里是不好加掩饰的热烈和深情,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
“怎么不行?”
“只能是你。”
林灯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胸腔下的心跳一声重似一声。
她在他身侧坐着,醉酒的女孩子没了往日的天真稚气,眸光潋滟,光影在她身上交叠。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看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十六岁的稚气的身影,似乎,一切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江挽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梦里的他过分温柔,过分好看。
眼神一点点变得幽深,最后落在领口处。
脑子里就浮现出他穿白衬衣的样子,散着的纽扣,性感的骨结。
想着,便不自觉吞了吞口水,道:“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穿白衬衣的样子有多勾人?”
林灯呼吸一滞,便觉身旁的女孩子的温热离的自己更近了些。他无奈地深吸了口气,可他拿只小酒鬼没有办法,只得挪了挪身子,离着她远了些,声音里带着警告:“你知道你现在都在说些什么吗?”
“嘿嘿……我当然知道!”江挽月神色迷离,又往前凑了凑。
包厢里的空调打的很低,可林灯的额头上还是冒了汗,浅色t恤上湿了一片。
他退,她便乘胜追击,再往前挪一步。
到最后,林灯已经退到了沙发靠近墙角的角落里,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