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显示“哥哥”两个字。
又把早上林听的话从头到尾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才回过味儿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林灯的心情似乎很好,
“不是……我以为是小听呢……”
江挽月稳了稳心神,快速漱了口,好像生怕他会后悔,又赶紧接了句:“那哥哥你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
多日来对林灯的怨气,似乎在听到他声音的那刻起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她下了楼,一刻不听地狂奔到小区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林灯站在人行道旁的树荫下。
他今天难得穿了件雪白的休闲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散开着,露出一小截紧实的肌肉。
江挽月家的小区离着学校很近,附近有不少学生走动。来往的女孩子频频回头朝他看,捂着嘴偷笑。
江挽月不觉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把开始发热的脸颊,心下嘀咕:这难道是美梦成真了?
男人手里提着个粉红色的盒子,在树下朝她挥手。
“这里。”
她的心跳蓦地就乱了,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仰脸问他:“你怎么来了?”
林灯挑了挑眉:“这么不乐意见我?”
江挽月很想表现出“我还在生你气”的样子,可是又怕他扭头就走,最后模棱两可道:“还行吧!”
小区的绿化很好,旁边是个面积不小的小花园。
江挽月领着他到小花园里的凉亭坐下,男人才把那只粉色的盒子放在正中央的石桌上。
“这是什么?”
江挽月好奇地垂眼看,粉色的盒子外用浅蓝色的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什么字都没有写。
林灯依着旁边的石柱站着,幽幽开口:“有人昨晚哭着喊着要我哄哄她,这是我的诚意。”
脑子“嗡——”地一下,江挽月伸出去想要打开盒子一探究竟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你是说……我?”
“打开看看吧!”
他没再为难她,伸手替她打开丝带,将粉色的盖子掀开,里面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粉色蛋糕,正中央用奶油画了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第一次做,看能不能哄好我家生气的小妹妹。”
那只河豚眼睛黑黑亮亮地,浑身鼓成一个圆滚滚的球,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江挽月很新奇,不由地伸手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身体,手指浅浅地陷进去,再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上沾满了粉色的奶油。
林灯好笑地看她,弯腰探了探身子,也伸出手指在她的脸蛋上戳了戳。
她愣了,呆呆抬头看他,就见他浓密的眉眼间浸满了笑,晃得她有些晕眩。
“怎么样?看着眼熟吧?”
“啊?”江挽月好半天才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只河豚。
她难得有这样呆呆傻傻的样子,林灯觉得好玩,索性伸出手指抿了点奶油抹在她的脸蛋上。
“这样就更像了。”
眼前的男人倏然同昨晚夜里的林灯重合,江挽月一时分不清是梦是醒。
想了想,试探性地伸出手,就要去掐他的脸。
林灯挑眉:“怎么?昨晚没掐够?”
手就是一抖,她有点不敢看他,深吸口气,颤巍巍地问出口:“昨晚?我都……干什么了?”
林灯了然,明白她这是断片了,又好奇又好笑,于是故意拖长了声调:“昨晚啊?你干的事可多了——”
江挽月认命地闭了闭眼。
她是很少喝酒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个什么德行。
唯一喝醉的一次还是高二那年暑假。
那次她和林听他们几个一起去野餐。出于私心,江挽月还特意偷偷叫上了林灯。
那是她第一次精心打扮,穿上了碎花长裙,化了精致的妆,满心欢喜地想给他看,却在第二天看到了林灯身边跟着个于梦夏。
那天她第一次喝酒,度数不算高的葡萄酒,喝的烂醉。
醉了后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只是后来酒醒后听林听的描述后,后背一阵冷汗。
“你提着酒瓶子就找梦夏姐姐宣战去了,然后拽着我哥的脖领子把他从梦夏姐姐的车上扯了下来……”
“你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后,吐了他一身……”
“后来我哥是光着膀子回去的,临走前,你拽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嘴里还念叨些少儿不宜的话……”
“我哥当时,脸都黑透了……”
虽然林听说的这些,江挽月没有记忆,但是后劲却不小。
因为从那件事起的很长一段时间,林灯都是躲着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