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奚王可真不是盖的,说是半柱香,那就是半柱香,一丝香灰的时间都不带差的。
(可是千黎公主就想问一句:作者你为啥不给安排马车!?尘尘:公主大人,不好意思,小的忘了……千黎公主:将这贱婢拖出去,砍了!尘尘:公主您三思,砍了我你就得不到江北了!嘻嘻。千黎公主:……)
邀欢楼位于阳城的主街,按道理来讲,位于这里,这个地价可不便宜,偏偏邀欢楼又占地面积极广。虽不及皇宫一半,但对于普通店家已经算是豪奢了。
牌匾上是遒劲有力的邀欢楼三个烫金大字,若是再有姑娘站在门口招着袖子——那大抵就真的和风月场所没有什么区别了。宋离尘至今仍在吐槽这严尚书的外甥到底会不会取名字?
不过单看规模,宋离尘还是要拜服的,“宋长奚,这严尚书的外甥,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本事,经营这样大的玩乐场所?”
宋长奚道,“这我倒不知,只是听说他这一身经商的本事,可是跟他那当富商的父亲学的,瞧着邀欢楼,还有模有样,开业不久,可就已经回本了呢!”
宋离尘不解,“你不是说他寄居舅父家么?怎么还有个富商父亲?”
“这二者又没冲突哇,”宋长奚道,“况且人家想住在舅父家,人家舅父愿意收留,咱们外人也管不着是不是?”
宋长奚又拖了宋离尘喝江北往邀欢楼里面走,“走走走,咱赶紧进去吧,在门口说什么话,又什么话不能进去说,我跟你讲,这去的晚了,好玩儿的项目,人可就满了!”
邀欢楼的玩法多样,规矩却简单。每人十金,在邀欢楼随意玩。
想玩哪个项目直接去该区域就行,不过人满了是不能强行挤的,譬如,吟诗作对,三五人也可,最多十人,如果你去的时候已经十个人,要么你去玩别的项目,要么你就等谁不想玩儿了,退出之后再补上去。
比如分曹射覆,这个玩得有讲究,分曹就是要分组,而射覆是一种酒令游戏,射是猜测,覆是覆盖的意思;所谓“射覆”,就是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好在邀欢楼付了十金之后,这酒管够!且都是上等佳酿。
同理,这个游戏最少是两个人玩,最多,按照邀欢楼的道具算,最多能六组,十二个人参与,若是十二人够了,你自然插不上去。
更有曲水流觞,位于后院开凿的假山,从假山顶引泉水,按照河水的上下游,左右分别列有席位,本来这个游戏是没有人数限制的,但是由于邀欢楼是在园中取景,故而曲水有时尽,流觞亦有时。
而曲水左右大概只有二十个席位。同理坐席满了,你就要到别处玩了。
不过酒酿管够,倒是邀欢楼的一大特色,你就是曲水流觞一整天,流觞里的酒水,绝不短缺。
十金对于一般市井小民可能算多了,但是对于在阳城的纨绔子弟来说,这不过是一顿饭钱,一顿饭钱能玩得尽兴,何况又赠有佳酿,何乐而不为呢?
宋离尘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一行也赚钱,一人十金,一天下来,日进斗金绝对不是问题呀!
“宋长奚,我倒是好奇这邀欢楼的东家,那位严尚书的外甥了。”宋离尘道,“如此之才却圄于金银,未免有些可惜。”
“哎,阿离,话不能这样说,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钱人那可快活着呐!”宋长奚又道,“况且,这严尚书的外甥呀!只知他表字邀欢,大家都唤他邀欢公子,可却是没几人见过他。你也不用好奇,咱们今天来此,是玩乐的!”
宋离尘:“……”
一提起玩乐,咱长奚王可是比谁都带劲。
宋长奚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知该先玩哪个,便去问宋离尘,“阿离,你瞧这,你想玩哪个?”
宋离尘指着那处人并不多的分曹射覆处,笑道,“武的不行,那就分曹射覆好了?”
江北分了一寸目光瞧过去,人确实是不少,可若再加上三个人,也不是不可以。便笑道,“那,阿离,我们就过去吧。”
宋离尘奇道,“江北,这分曹射覆,不应当是两人一组,互相猜的么?怎么他们五个人围做一团?”
江北也又认真瞧了一遍,还真是,分曹射覆的传统玩法就是两个人一组,互相猜,规定的次数内谁猜中的多谁算胜。可眼下分曹射覆处的五个人却是围做一团,不知在作何。
江北笑道,“这个我也不知,咱们去看看。”
“阿离,据我目测,他们*当是一起玩的。”宋长奚精通此道,“阿离,这要是分组,咱们两个一组,你让江兄如何?江兄不尴尬嘛?”
(千黎公主:咱们,你跟谁咱们呢?)
“你瞧我的,”宋长奚拍了拍那正在玩射覆的公子的肩膀,笑嘻嘻道,“这位公子,你们玩的可还尽兴啊?”
那公子见宋长奚衣着打扮不俗,定然也是哪家权贵,便笑道,“自然,自然,不知阁下是哪家公子?”
“这个嘛……”宋长奚表现的很为难,道,“不便透露家父姓名,公子见谅哈!”
“哦——”拖着长长的尾音,那公子表示心领神会,“明白了,我明白!”
左右不过是怕家里人知道罢了,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那位公子又热情道,“公子,你莫不是才来邀欢楼?”
宋长奚当即用了一副赞赏的表情,“啊呀!公子好眼力啊!实不相瞒,我们是初次来邀欢楼,不知阁下可否赏个脸,咱们一起射覆则如何,人多才又乐趣嘛!”
那公子爽朗一笑,“这位公子说的是!请!”
宋长奚忙向宋离尘和江北招手,“阿离,江兄,快过来!”
宋离尘感叹着宋长奚的自来熟这一套用的可谓是出神入化。
八九个人挤在一起,只听刚刚同宋长奚说话的那位公子道,“这分曹射覆本是应当分组,不过,咱们玩儿的新鲜,大家一起猜,则如何?由一人往盆盂底下放东西,可以提示剩余的人来猜,咱们轮流着来,如何?一件物什三巡猜不出就罢。”
“好。”
“我看可行。”
“这个玩法妙啊,不愧是李公子,真会玩。”
一时间大都认可,宋长落便道,“那,宋某就第一个往盆盂底下放东西。大家猜。”
说着就拿了个精致的盂钵,扣住了自己放的东西。
那李公子笑道,“宋兄,若是放东西,咱们加个赌注如何?”
宋离尘眨了眨眼,“加什么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