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笑道,“谁猜对了,这盂钵下的东西就归谁,成么?”
“???”宋长奚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道,“李兄啊,这个……”
令有人喝道,“这位宋兄,这只是个游戏,总归不能是图你东西的,来这儿的人,谁家没个几件宝贝呀,你说是吧?”
“这位兄台说的是啊。”宋长奚继续皮笑肉不笑道,“行,这有何不舍的,大家放心猜着。”
反正就三巡,量你们也猜不出。宋长奚想到这儿忽然又有了底气。
宋长奚笑道:“这第一巡么:不胜珍重意,满袖写琼瑰。”
当即有人道,“琼瑰者,美石也,我猜宋兄覆的,是块美石。”
当即有人反驳,“吾此等身份,美石焉能配?是美玉!”
“我觉得是朵玫瑰花。”
“玫瑰花馥郁芬芬,你闻见味儿了?我觉得是块珍宝,珍重意嘛!”
“满袖写琼瑰,莫不是宋兄自裁了半截袖子?”
“满袖写琼瑰,写嘛,自然是要用笔,我猜是个笔杆子。”
宋离尘“……”您介个想象能力是真的很棒。
宋离尘道,“第一巡我弃权。”
宋长奚说的乱七八糟的,宋离尘猜不出,却也不愿同他们一样胡诌。
江北道,“我也弃权。”
显然,江北也不能猜出。
“既然在座的各位无人答对,”宋长奚笑道,“那来,第二巡提示: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君子万年,介尔景福。”
李公子道,“既醉以酒,宋兄你放的是一坛子酒!”
“不对,李兄,他会提醒的这么透彻吗?我觉得重点在于君子万年,君子,君子如竹,盂钵之下覆的莫不是半截竹子?”
猜是半截袖子的人又猜是半截竹子。
“那还君子如兰呢,要我猜,不是玫瑰花定是朵兰花。”
“君子万年,介尔景福,我觉得,这又有年又有福,我觉得更有可能是个福字年画。”
“言之有理,年画加我一个!”
“既饱以徳,饱包同音,我猜是个包子。”
宋离尘:“……”
江北:“……”
江北侧过半边脸,附在宋离尘耳边小声道,“阿离,这是《诗经?大雅》里的诗句。”
“我知道啊,关键是不知道这厮想表达啥,江北,你说这盆盂底下扣的能是什么东西呢?”
“我觉得应当是风雅之物,阿离,你觉得呢?”
“风雅之物?”宋离尘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宋长奚能有什么风雅之物?
大家猜的五花八门,脑洞大的出奇。宋长奚心里自然是乐的开了花,便道,“大家所猜,还是都不对,这可是第三巡……”
“等一下!”宋离尘怒道,“我和江北还没猜呢,你就急着第三轮,是何意?”
“不好意思,你和江兄不说话,你还当你们第二巡也弃权了呢,”宋长奚笑着摊了摊双手,“那你们猜呀。”
“你以为我猜不出?”宋离尘笑道,“我猜,是一把扇子。”
宋长奚:“……”
众人哄堂大笑,“姑娘,怎能是扇子?这和扇子一点边都不搭,你还不如同我一起猜包子呢!”
“此言差矣,我还是觉得,不是玫瑰花,就是兰花,姑娘,你应该猜花。”
宋离尘笑道,“是扇子,不会错的,大家若不信,让宋兄打开这盂钵一窥便知。”
“宋兄不说话,莫不是真是把扇子?”
宋长奚没辙,叹息道,“确实是把扇子,阿离,你是怎么猜出的,让我死个明白可好?”
“也好猜,”宋离尘笑道,“满袖写琼瑰,你能放袖子里的宝贝,我觉得是折扇,但不好确定,直到你说的第二句诗,乃是出自《诗经?大雅》,这扇子又被称为你们文人的袖中雅物,我这才断定了。怎么,要不要大家伙瞧瞧您的风雅折扇啊?”
宋长奚一脸挫败,躲过了那群草包,却栽给了宋离尘——一个更大的草包。他不甘心啊啊啊!
宋离尘笑嘻嘻的接过宋长奚心不甘情不愿的递过来的银箔折扇,笑道,“多谢宋兄——咦,宋兄你怎么不撒手?”
宋长奚:“……”
宋长奚忍痛撒手,宋离尘欢欢喜喜的抱了扇子去。
其实也无怪乎大家猜不出,毕竟这都快入冬了,你带个年画说是准备过年或许都有人能理解,可独独令人想不到的是,宋长奚居然还他娘的带了把扇子!?这谁猜的出嘛?
关键是这他娘的还当个宝贝——便是这些人当中真有谁猜着了,那么他大抵也是不想要的,毕竟,正常人谁愿意被人当做有精神痼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