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闭了嘴,转移了话题,看向黎呙,对宁桥说,“我有事找黎呙聊聊,你也累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支开了宁桥,我怔怔出神般的看向黎呙,我的这个弟弟,似乎已经长大了许多,学会如何保护别人了,只不过保护的对象,是他不该插手的而已。
我望着他笑了笑,“你知道吗,警察今天找我了,说我跟黎家海的案子有关。”
“黎家海是谁。”黎呙看我。
我半低着头微笑着,“你跟小易关系那么好,你还不知道黎家海是谁么?”
黎呙沉默了,想必是没必要再装下去。
我继续说,“那封匿名举报信,是你写的吧。”我苍白的笑着,“何必呢,你我兄弟之间,做得那么绝……”
“我没有。”黎呙打断我的话,“我没必要。”
我轻笑一声,满声荒芜,“是啊,以前是没必要,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弟弟有了喜欢的人,有了想保护的人,见不得她受一点伤害,即使伤害别人,也在所不惜。”
黎呙张了张嘴,随即长叹一口气,“我说了,我没有写什么举报信,你说话也别东扯西歪,兄弟之间,话说清楚一点,帐也算的明白些。”
我抬眼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的脸越发的陌生,除了正常的五官,组合起来我竟不认识眼前的这一张脸。
我嗤笑,“我弟弟说得对,那就挑明了吧。”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轻轻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宁桥。”
“我没有。”黎呙回答得干脆利落,极其迅速,快得让人不敢相信。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否认,我看得出来,否则怎么会那么护着她,这些,我都懂,都经历过。”
黎呙打掉我的手,皱眉看着我,“你懂什么你懂,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自私,无知,敏感又脆弱,为了你认为的那份爱不顾一切,你已经走了一次弯路,你究竟还要拉多少人垫背啊!啊?”
黎呙说着竟生了气,“你爱宁桥,然后呢?你把他身边所有人都像敌人一样对待,甚至不惜,不惜拿别人去做垫脚石,上次是小易,这次又是谁,我吗?你究竟心里还要扭曲到什么程度?!”
我抬眼,睁大眼睛,佯装平静,可太阳穴仍是鼓起了青筋,我低声喝住他,“你知道个屁!小易他根本就不配在宁桥身边,如果不是我,小易的下一个阴谋诡计的目标就是宁桥,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有勇气在这里说三道四,你哪儿来的资格?!”
黎呙看着我,竟讥笑一声,“是吗?他不配?你配?自己杀了人却让别人坐了牢,你还真是道德楷模,模范标杆啊。”
黎呙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我心里爆,抓住他的衣领,怒视他,“我再告诉你一遍,人不是我杀的!他自己缠着宁桥,我只不过给了他一点教训,但我没有杀他!”
黎呙从鼻孔里发出不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么说,人还是小易杀的?那为什么警察今天传唤你,你心里还没数?”
我渐渐放开黎呙的衣领,恍然般看着他,“举报信是你写的对吧,我就知道,你还不承认,呵,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想把你哥哥送进监狱,你可真是个好弟弟啊。”
我笑起来,从开始的低声细笑到最后放肆大笑,黎呙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
我无所谓,反正这一年以来的梦中我已经梦见过无数次了。
黎呙冷眼看着我,说“一直以来说别人有阴谋诡计,说别人接近宁桥的目的不存,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病,才会妄想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我轻蔑一笑,高傲爬满了我的脸,说,“不不不,”我摇晃着手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心里有病我知道。”“但是,小易也不是纯洁无瑕的哦,他心里那点弯弯绕绕,骗得过你,可瞒不了我。”
“呵,要不是最后他补了黎家海几下,杀人凶手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所以你是承认了就是你杀了黎家海?”
我点点头,嘟起嘴,闷哼着,“嗯哼,是我和小易共同的杰作,我们是一个team,讲究的就是团队精神哦。”
“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进去的只是小易,而没有你?”黎呙眯着眼,完全露出同请的神情。
我讨厌这样的神情,从小就讨厌甚至厌恶,这样的眼神只会提醒我是个不健全的人。
我讥诮着,说,“那是因为他自己蠢,刚巧把人弄死被抓住,也不知道他那个智商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黎呙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有些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可怜的维护那点变态心理,我真为宁桥感到后怕。”
我撇他一眼,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在预谋着什么,我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黎呙半低着头,从兜里拿出一只黑色笔状样子的东西,又从前胸取下一个小黑摄像头,神情严肃,说,“哥,对不起。我不能眼看着你这样,做错了事就要负得起责任,你不能这样一直错下去。”
黎呙的话刚说完,四周黑魆魆的暗角就冲出来一伙人,他们大喊着别动,把我粗暴的按在地上,我的脸与坚硬的水泥路摩擦,疼痛让我剧烈反抗,可我越是挣扎,我就越动不了。
黎呙半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面无表情看着我,说,“哥,小易替你坐了一年牢,你是时候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