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见庆王妃时,她虽看着身体虚弱,咳嗽连连,但她的眼神之中却没有将死之人的灰败与无神,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敏感的关系,总感觉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一种轻视与算计,这不是将死之人应有的眼神。”郭曼不确定的道。
“庆王妃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娘家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进去庆王府后,生下庆王唯一的男嗣,在原配去世后,从众位侍妾中脱颖而出,当上继正妃,并长宠不衰,就知道她是一个有心机走手段的人。见到她,你一定得谨慎,一不小心就会吃亏。”
“谢王爷提醒,我会的。”
“那她有没有给你提什么?”
“没有。”
“没有?”秦王不相信的问道,“这不应该啊。”
“真的没有,”说着,郭曼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给秦王说了一遍。
秦王听罢,笑道:“原来如此,不是没提,是你没给她提的机会。不过,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我什么性格,心太软?烂好人?没主见?”说着,郭曼停顿了一下,郑重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管欧阳瑞的事,就应该让他死在那片密林里?”
秦王看着郭曼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本来我也不想理会,一开始劝他来京,确实是为了拖延时间,寻找时机再逃跑。可后来不经意间看到他的眼神,清澈明朗,不惹世俗尘埃,那是属于孩童的眼睛,却长在一个成年人的脸上,还是刚经历过大难正在逃亡的成年人脸上,我觉得实属难得,这样的人,没有经历过生活的磨难,我想也肯定没有参与庆王叛国之事,所以想给他一次机会。希望我当时的决定没有错。”
“怎么了,他可是有什么不同?”
郭曼摇摇头道:“我也说不好,总觉得他和刚认识的时候有点不一样。”
“可能是你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天晚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王爷,既然庆王妃不是简单之人,心机深沉,你看用不用知会主持一声,让他稍加留意,看有没有什么人去看望她们,或者是暗中接触。”
“我会的。”
“我又班门弄斧了,这种事,你比我有经验的多。”郭曼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随后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和将死之人接触过?”秦王忽然问道。
郭曼听此,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思索再三,还是不愿提起,只是轻轻的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说完,继续往前走。
回到‘桃花坞’,对一直跟随保护的青叶、青橘道:“这一路辛苦你们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青叶、青橘道是,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躺到床上,一阵疲倦袭来,郭曼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收拾停当,郭曼用过早饭,又抄近路去看望青风青云,两天不见,她们好了许多,虽还不能下床行走,但可以说话了。
见郭曼进去,两人同样的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被郭曼制止住。郭曼问过两人得知均用过了饭和药,正说着话,张神医扛着药箱也进来了,把完脉后,很满意的点点头,说两人烧退了,恢复的很好,我再给她们换个药方,假以时日,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郭曼道过谢,接过药方,送张神医出来。张神医不时的看向郭曼,犹豫着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没有说出口,摇摇头,背着不离身的药箱就要离开。
郭曼见此,喊住张神医,直接问道:“神医是想问缝合之术所用之针的图纸吗?”
张神医一噎,呵呵笑道:“县君果然快人快语。正是,现在她们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不知县君何时兑现当日的承诺?”
“神医放心,这件事我一直记着呢。这两天出了趟远门,没来得及去画,现在回来了,当然会去兑现承诺。只是因我画艺不精,那套针又不是只有一两个,我又不是专业学这个的,颇为费力,大概需要六七天的时间,还请神医耐心等待。”
张神医听此,连连摆手道:“老夫不急,县君慢慢画。老夫告辞。”
“神医慢走。”
回到屋里,见青风青云精神尚好,就问道:“当日是怎么回事,那两人黑衣人被抓住了吗?”
见郭曼问起当日的事,青风青风又挣扎着要起来,口中还说着,请县君恕罪,奴婢没有保护好县君,让县君险些被坏人虏去,奴婢罪该万死。
郭曼急忙制止她们,道:“你们不必如此,我问当日的事,不是为了怪罪你们,只是想知道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回县君,当日县君离开去搬救援后,我们都很着急,深怕还有别的埋伏,会对县君不利,想追上去,又被黑衣人缠住脱不得身。后来秦王带人赶来,击杀了黑衣人,我和青云一放松,就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好在秦王来的及时,县君没发生什么意外,要不然,我们真是难辞其咎了。”
郭曼勉强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们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回到‘桃花坞’,把自己的东西归纳整理了一下,除了皇上赏赐的那些,自己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一个背包足以。
天色尚早,就乘马车去了趟县君府,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
到了县君府,门口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头,王军和他的那些工匠们均不见踪影,问过才知道,县君府已经修缮完毕,他们都离开了,现在整个县君府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头,还有暂住的欧阳瑞两个人,实在是人烟稀少,清净的很。
进去主院内室,细细的看了一遍,缺的东西着实不少,除了桌椅板凳还有床,对了,再加上新砌的炕,可以用一无所有来形容。想到要买的东西那么多,郭曼就一阵心疼,这得花多少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