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金吾卫,里面的官差并没有多做为难,详细的问了几个问题,包括现在住在哪里,是长住还是暂住,干什么营生,有没有去保长哪里登记等等。并把张瑞的回答一一写在纸上,最后让张瑞签字画押并按上手印。完事后,就让张瑞回去了。
出了金吾卫的大门,郭曼感叹道:“没想到这里的官差这么好说话,我还以为得难为难为我们呢。”
张瑞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现在回学堂吗?”
“嗯。你呢?”
“我能去哪里,回家呗。”
“好,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又不顺路。就在前面的路口分开就好。”
“那好吧。”
谁知还没有走到路口,刚离开金吾卫的势利范围,拐了两个弯,一行人就从旁边的小胡同里走了出来。领头的男子虽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长袍,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深秋的天气里还拿把折扇在哪里摇来摇去,更让人无语的是,折扇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京都第一帅。
我去,怎么不写‘天下第一帅’?郭曼真的要无语问苍天了。
几人在郭曼两人前方两米远的地方站定,一字排开,似笑非笑的看着渐走渐近的两人,一脸的不怀好意。
看到这种情况,郭曼停下脚步,悄声问道:“这是你的仇家?”
张瑞仔细的看了对面一会,同样的悄声回道:“看着眼熟,但应该不是我的仇家。”
“你再好好看看,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我的?我没得罪过什么人呢?”
“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呢?”
“说不定不是你的仇家。落井下石之人也不少,以前你那么的高高在上,即使看你不顺眼,也没有办法,现在你龙困浅滩,所以找心理平衡来了。”
“是这样?”
“当然,你能打过对面那十五个人吗?”
“打不过。”张瑞回答的很干脆。
“不是吧,你不是很厉害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很厉害了?”张瑞决定否认到底。
郭曼猛的转头看着,不可思议的道:“那晚在树林里你不是很潇洒的从那么高的树上飘下来吗?那不是轻功吗?”
“不是,当时天暗,你又紧张,看错了,是暗卫把我背下来的。”
“你说的是真的?”郭曼不可置信的问道。
张瑞郑重的点头,用肢体语言告诉郭曼他没有撒谎。
郭曼一看,顿时害怕极了。拉着张瑞的衣袖慢慢的后退,然后大喊一声‘快跑’,扭头撒丫子就要向来路跑去。
说起来很长,可这些对话发生在短短两分钟之内,‘京都第一帅’没有开口打断郭曼他们的窃窃私语,气定神闲的摇着折扇。仿佛郭曼他们就是那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一样。
只要跑到金吾卫就安全了,郭曼心道。
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郭曼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展现出真正的奔跑实力,就从前面的小巷里走出一行人来,领头的打扮同‘京都第一帅’差不多,不同的是穿的是一身红色的长袍,还是那种办喜事用的大红色,真是骚包的可以,手里的折扇上也写着几个字——京都第一富。看到这副情景,郭曼的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叫京都第一高?
两拨人慢慢的围拢过来,把郭曼他们两人围在直径两米的圈子里。
“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呀?用不用本少爷送送你们?”‘天下第一帅’啪的一声将扇子合上,阴阳怪气的道。
郭曼没有搭话,抓着张瑞的衣袖藏在他的身后,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决,哪有郭曼这等柔弱小女子插手的份。见郭曼这种作为,张瑞意外的看了郭曼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来之前还大气凛然、凛然不可侵犯的郭曼现在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
“不知两位公子这般作为是有何贵干?”
“哟,说话的这是谁啊,我得好好看看,”说着‘京都第一帅’还真的向前走了两步,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恍然大悟般的大声道:“呀,失敬失敬,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庆王世子吗?多日不见我竟没认出来,实在是该死,还请世子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小的这厢给你赔礼了。”说完,还真的双手抱拳,就要弯下腰去。
“唉,范兄,你真是孤陋寡闻。”还没等‘京都第一帅’的腰弯下去,‘京都第一富’开口制止道。
“孙兄快说,小弟前段时间离开了京都一段时间,这才刚回来,不知京都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京都第一帅’十分认真的问道。
“范兄,你是不知道,这庆王通敌叛国被陛下关进天牢自杀了,现在这京都早就没了庆王府。没有庆王府,哪来的什么庆王世子呀?”
“通敌叛国?”‘京都第一帅’夸张的大叫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听我爹说,他这是放弃了皇族姓氏才得以苟活下来的。”
“放弃姓氏?这不是不要自己的祖宗了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不是,通敌叛国之人的后代想法就是与众不同。”‘京都第一富’边阴阳怪气的说着,边拿眼斜愣张瑞,一脸的嘲讽与蔑视。郭曼也明显的感觉到他胳膊上的肌肉在渐渐的紧绷,拳头在慢慢的攥紧,好像随时都能挥拳打在那张欠揍的脸上。
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拳头,放松了肌肉,把所有的屈辱深深的埋在心底。
郭曼看的一阵心酸,悄声道:“如果你想打就打吧,万一他们告到御前,我就说他们要非礼我,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打他们的。”
“可我真的打不过她们。”
“那我们怎么办?任人鱼肉?”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现在郭曼是真的后悔,为什么不接受秦王的玉佩,如果接受了,现在把玉佩拿出去,看他们还敢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