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板并不知道,她只买了两个糯米鸡和两碗热干面。
??刘子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蔡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刘子墨盛情难却,拿起一包糯米鸡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蔡老板看着也觉得十分别扭,不好明说。
??一顿饭还没有吃完,刘子墨要的布到了。
??刘子墨仔细核对了一下码单,与拖货的板车师父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按照提货单清点完天一布行里的货,装完车后,刘子墨押着车向车站方向走去。
??班车是客货混装的,顶篷上放货,车厢内装客。
??刘子墨的四千多米布,有近三十条布。
??拖板车的码货经验丰富,他在车顶上,刘子墨在下面递。
一条一条的递,实在太慢了,刘子墨显得很不耐烦,他让拖板车的闪到一边,操起一捆布抛了上去,那捆布平平稳稳地落在布堆旁,刘子墨连续抛掷,很快就码起了一平,拖板车的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把那些不甚整齐的布拍打整齐,然后又闪到了一边,刘子墨继续抛掷。
??车顶上的高度在增加,难度在加大,但刘子墨仍是一脸轻松地,将布平稳地抛掷到了布堆上。
??货上完后,拖板车的从车顶上爬了下来,对着刘子墨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说:“老板真是神力,这么高的地方,你让我抛一条布上去,我是做不到的,何况是三十条布,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趟的上车费就算了,老板以后有事,记得找我。”
??刘子墨拉着他说:“嗨!兄弟,别的钱能免则免,唯独这赚苦力的钱不能免,该给多少,兄弟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的,你说多少,就多少。”
???拖板车的说:“今天我有幸碰到了有本事的人,本想用这点蛮力结识一下贵人,哪里想到贵人不领情,唉!冷那瞧不上我们这些乡下人,那就算了,冷那给五块钱吧!”
??刘子墨回了一个礼说:“兄弟,我也是乡下人,怎么可能瞧不起你呢?敢问兄弟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我以后有事,还叫你。”
??拖板车的说:“老板,我叫刘志刚,四川云阳县江口镇人,大伙都喊我刚子,来汉口拖板车已经有一年了。”
??刘子墨说:“刚子兄弟,丁是丁,卯是卯,能够让你帮忙的事,我会让你帮忙的,这里有十块钱,你先拿去,日后,让你吃亏的事多了,你如果是长期帮蔡老板运货的话,到时候,我就直接打电话让蔡老板发货,你帮忙送上车就行了,力钱不会少你的。”
??刚子说:“我们四川人耿直得很,货交地我,楞个尽管放心。”
??刘子墨说:“我相信我不会看走眼的,以后就劳烦您了。”
??刚子接过钱,鞠了一躬,拖着板车消失在了人海中。
??刘子墨望着刚子远去的背影,又看看眼前的晴川桥,想着伊人远逝,往事随风,点点滴滴又注到心头,不禁唏嘘感叹,涕泪沾裳。
??车启动了,刘子墨又回头看了看眼前的汉水,和不远处的长江,试图找寻秦如烟的身影,江上只有浩渺的烟波,与往来的舟楫,唯独不见那个初恋的人儿。
??在颠簸摇晃的车厢内,刘子墨睡着了,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秦如烟依然笑靥如花,粉面若芙蓉,细腰似杨柳,仍然是那样敢爱敢恨,无拘无束,直入怀抱,丝毫不做作,不掩饰,刘子墨沉醉其间。
??班车停了,刘子墨美梦戛然而止。
??车下围满了板车,刘子墨喊道:“刘老板的货,以前是谁拖的?”
??一个瘦高个向他招了招手,大声说:“刘老板的货,还是送到李师父那里吗?”
??刘子墨用力地点了点头说:“你在下面接着,我上去,货有点多,你要码平一点。”
??瘦高个说:“刘公子请放心,我干这行有经验。”
??刘子墨从窗口翻到了车顶,缓缓地把布递了下去,下面人多,只能一条一条地放,下货花的时间比上货花的时间多了近一倍。
??瘦高个熟门熟路,很快就来到了裁床李师父那里。
??李师父那里围满了人,原来呀!刘忠被骗的事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整个市场上的人都知道了,围在李师父那里的都是小作坊老板,刘子墨一到,他们又围住了刘子墨。
??刘子墨掏出香烟,撒了一圈,对大伙说:“各位叔子伯爷,我昨天就和李师父说过,今天有事做,不会让大家断活的,如果有谁不愿做了,请把帐拿来对一下,呆会儿,我拿现金来跟大家结帐,大家先让一让,把货下了再说。”
??李师父笑着说:“他们这些人,是对你屋地老头子不放心,说是你大大被人把钱骗了,生怕你付不起他们的工资,做手艺的也有做手艺的规矩,说好年结,就年结,说好半年结,就半年结,还没有听说有月结的,就是有月结的,今天也没到日子,老板有活要赶,也非得赶。”
??刘子墨说:“钱被骗了是一回事,付不付得起工资是另外一回事,大家尽管放心,昨天我拢了一下帐,你们做得最多的也就做了1600多块钱,我们每天收的货款就有近两万,付你们这点工资是绰绰有余的,大家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对帐。”
??有位年长的小作坊老板说:“刘老板,我们相信你,这些布少说也有三千米,人家布老板都不怕,我们这点小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师父,么时候可以来拿裁片?”
??李师父说:“你们晚上两点再来吧!”
??众人帮忙下完货,都散去了。
??刘子墨说:“今天就裁两条荷粉,两条杏白,其它颜色一样裁一条,码字m:乚:xl为1:2:1,新款衬衣等我把版弄正了,再裁。”
??李师父对刘子墨的安排很是满意,他不再说话,认真地划起皮来。
刘子墨剪了四米细格子布,提着那四件衬衣回到了出租屋。
刘忠仍躺在床上,脸不洗,口不漱,不吃不喝,长吁短叹,以泪洗面。
刘蓉做的饭放在桌子上已经冷了,她坐在刘忠面前小声地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