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放歌山水间,专诸献鱼君王前。脍炙香浓满宫室,公侯将相欲流涎。吴地良厨太和公,烹煮煎炸手段全。子弟流落江海上,邬家儿女续新篇。
??刘子墨将买黄沙、青沙和水泥的事,全权委托给了陈师父,需要他跑腿的事暂时告了一段落。
??刘子墨调转车头又回到了邬家湾,很远就闻到了一股鲜香,他本来就没有过早,此时更觉得饥饿难耐了。
??邬梅家的厨房里,邬月在灶台前添材加火,邬老大正在挥汗如雨炒着菜。
??邬星躲在门背后,趁邬老大不注意,时不时用两个指头夹一块酥鱼或者肉圆子,塞进嘴里,又蹑手蹑脚地躲到了门背后,还得意地朝邬月做着鬼脸。
??刘子墨朝邬星瞟了一眼,笑着说道:“星儿,你要吃,就大大方方地吃,偷吃这种行为可不好喔!手那么脏,不卫生哟!”
?邬星连蹦带跳地跑了出来,向刘子墨告状说:“姐夫,不是我要偷吃,我肚子饿了嘛!这么好吃的东西,大伯他不让我吃,我吃了一个肉圆子,还被他啷打了一下,你看我的手,还是红红的。”
说完,邬星伸出手,一脸委屈地望着刘子墨。
??刘子墨摸了摸邬星的手说:“还疼吗?”
??“不疼了,姐夫,你让我吃两块发鱼嘛!大伯做得太好吃了。”
?“吃,吃,不要紧的,鱼便宜得很,吃完了,我再去买,大伯,弟弟妹妹要吃什么,冷那今天让他们吃个够,买菜的事,我已经跟陈师父商量好了,每天早上,他啷从街上给冷那带来。”
??“星儿,月儿,你们想吃什么尽管吃,吃完了,我再做,墨儿,饭快熟了,你去看看师父们把屋拆得怎么样了?湾后还有放树的木匠师父,你也去喊一声。”
??“好咧!”刘子墨答应了一声,来到了拆屋现场。
??“老板,我在房梁上发现了一个盒子,冷那看看。”正在拆屋的小工师父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来到了刘子墨跟前。
??刘子墨接过盒子,掂了掂,盒子并不重,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盒子是个长方形,外面刷着黑漆,盖子上写着“食馈纪要”,还挂着一把小铜锁。
放在房梁上的东西一定很珍贵,刘子墨可不敢随便乱打开,万一真是什么稀世珍宝那可不得了。
??刘子墨连忙跑回厨房,把盒子递给了邬老大说:“这是师父们在冷那的房梁上发现的东西,冷那要不要打开看看?”
??邬老大把盒子搁到了厨柜上,摆了摆手说:“唉!又不是什么宝贝,呆会儿再看,饭都熟了,你去喊师父们洗手吃饭,顺便接桶水过来,把江盆里的水换一下。”
??刘子墨望了望厨柜上的黑盒子,应了一声,拎着水桶转身去了拆房子的地方,大声喊道:“师父们,开饭了,准备七(吃)饭啦!”
??邬老大和邬老四的房子已经拆除干净了,工人师父们正在抽沟挖畅(为打地基作准备),放树的师父们也放倒了四五根水杉树,正在削树枝刨皮,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听到刘子墨中气十足的喊声,师父们纷纷聚拢到了井边,轮流洗了把手和脸。十几个工人分成了两桌,自己动手端菜盛饭。
??邬老大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那股香味萦绕席间,使人食欲大增,众人大块朵颐,吃得唇齿留香,口舌生津,纷纷赞不绝口。
??刘子墨尝了尝最常见的菜品肉圆子,只觉得那肉圆子,入口软绵而又弹力十足,木耳和蒜苗的鲜香刺激味蕾,在口中层层绽放,先是一股淡淡的酸味,接踵而来的是微微的甜麻味,紧接着又是一股酸甜味,口中滋味不停变换,使人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欲罢不能,肉圆子好吃,就连汤也是那么好喝。
??刘子墨再想拈第二枚肉圆子时,碗里居然连汤都没有剩下。
??邬老大的厨艺实在是太高了,那些工人肚子都吃得滚圆,打着饱嗝,腰都弯不下去,却还想吃。
??刘子墨拿出早已准备好了的香烟,一个人给他们发了一包,对他们说:“师父们,把冷那吃打(了)亏,冷那们先歇哈打(您们先歇一下),抽两根烟,再kri凑事kri(再去做事)。”
??小陈师父说:“邬老板做的饭太好吃了,我们都吃得太饱了,腰都弯不下去,歇哈也好。”
?邬老大说:“怎么没有看到你哥哥呀?”
?刘子墨插了一句话说:“冷那可能不晓得,我让陈师父帮忙买黄沙水泥去了,马上是要来地,冷那帮倒留打咔菜冇有地呀(您帮忙留了点菜没有)?”
??“菜多得很,我把下午的菜也做出来了,他来了,自然有吃的。”
??“星儿,月儿,你们吃饱了没有?把你们两个送回去吧?”
?“不嘛!大伯做得这么好吃,我们吃了晚饭再走。”
??“哥,你看你走都走不动了,还吃,你还吃得下吗?”
??“月儿,你怎么这么傻呀!到了晚上,肚子里面消化了,不又能吃了吗?”
??“好,星儿,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晚上可不能吃多了,小心夹食闹肚子。”
??“好的!姐夫,我很乖的。”
??“刘老板,黄沙来了,货下到哪里?”
??“陈师父,冷那就帮忙卸到杉树林子里,等会儿让小工师父们挑过来。”
?陈师父卸完黄沙,带着拖拉机司机走了过来。
??邬老大和刘子墨连忙收拾好碗筷,重新安排陈师父和司机就餐。
??刘子墨对陈师父说:“这青沙和水泥联系好了没有?”
??“都联系好了,我们吃了饭再去拖,石磙拉来了没有?”
??“还没有,冷那是不是跟别个联系了地?”
??“哦!我早就联系了,估计还在路上吧!”‘
?“那就好,马上就要打嘿吆嗬了(打夯),冇得石磙就冇得法。”
??“说曹操,曹操到,石磙来了,你们这沟埂子怎(这么)窄,枪啷(怎么)搞地过来呀?”
??邬老大观察了一下,沟埂子其实并不窄,正好有一石磙宽,如果用牛来拉,后面必须要有一个力气非常大的人,来控制石磙行进的方向,稍有不慎,石磙掉到了堰塘,就是项羽和冉闵再世,也无计可施了。
???刘子墨对邬老大说:“一个石磙能有多重?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抱起来过,要不冷那们给它扎个架子,我把它背过来。”
??陈师父说:“这里有牛,冷那不需要吃那些憨亏,冷那如果真有力气的话,可以绑两根绳子在架子上,石磙走地方向不对,冷那就拉一哈,把路对准了,就可以了。”
??“哦!这个简单,我来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