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两千四,卖给我行吗?”中年男人像发现了块宝贝似的,生怕别人抢走,赶紧加了一百块。
?“我出两千五,你卖给我。”另一个夹着公文包,穿着军干服的中年男人喊道。
??“我出两千六,你卖给我。”中山服急了,连忙加价。
??“我出两千七,卖给我。”军干服喊道。
??“算你狠,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中山服妥协了。
?“怎么?还想报复,公平竞价,打听我的单位干什么?无聊。”军干服瞪了中山服一眼,不紧不慢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钱数了数,递给了邬梅。
邬梅把钱递给了刘子墨,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bp机,十分不情愿地把它递给了军干服。
??这台bp机陪伴她度过了半年时光,邬梅每天都把它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与它同眠,最开心的是bp机的振动,最心烦的是bp机一两个星期保持静音。
以后,再也没有这块让她欢喜让她忧的宝贝疙瘩了,邬梅很有些不舍。
??刘子墨看出邬梅表情有些变化,连忙把钱递给了邬梅。
邬梅望了刘子墨一眼说:“子墨哥,这是你的钱啦!你给我干嘛?”
?“我看你好像不想卖bp机,那就把钱退给人家,把bp机要回来。”
?“卖都卖了,收回来干嘛?反正我们以后又用不上它了,两千七百块钱买肉吃,一天一斤都可以吃三年,傻瓜才留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你能这样想最好,我们现在去买彩电和录音机。”
??邬梅挽着刘子墨的胳膊来到了宏达家电市场。
??家电市场内的冰箱、彩电、录音机,应有尽有,电视机有飞跃、凯歌、牡丹、莺歌、长虹等各种品牌,录音机有燕舞,电视机的尺寸从15到25,大小不等。
??市场内人头攒动,往来不绝。
??刘子墨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时拿不定主意。家电市场的营业小姐鼓动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天花乱坠,任何一个品牌的彩电都被她说得尽是优点,更让刘子墨无从选择。
??还是邬梅有主见,她对刘子墨说:“子墨哥,依我看,我们就选长虹的这款,贵是贵了点,一生只结一次婚,贵也买了,录音机就买这款顶上有彩灯的,夜晚放放音乐,还可以欣赏一下霓虹灯,不好吗?”
??“好,美女,帮我把这台电视机试一下。”
?“您好,先生,您是要这款吗?票您拿去,请到收银台交钱。”
??“不是,我让你帮我试一下电视机的效果,效果好,我就买,不好,我要它干嘛?”
??“长虹彩电可是国内的顶尖产品,也是我们卖场卖得最好的一个品牌,半年保修,值得信赖,有什么问题,一个星期内包换,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你说得再好,也要通过实践检验,你先放给我们看一下。”
??“先生,您干嘛要纠结这个效果呢?你看外面的那个大屏幕,就是长虹厂家出产,还有这里,您看到了吗?是不是一模一样的?效果怎么样?”
??“好,开票,还有这个,放个磁带进去试一下,要是可以的话,一齐开票。”
??“嗯!您听,不卡吧!”
??“跟我拿两台新的,我们这就付钱,梅儿,你觉得怎么样?”
??“付钱吧!”
??“美女,借问一下,到毛嘴去,在哪里搭车?”
??“我们店门口有到胡场和三伏潭的,到毛嘴去,要到西桥那里去搭。”
?刘子墨付完钱,拿着盖了章的单据来找营业员,搬运工将两台家电放在了刘子墨面前。刘子墨向搬运工索要了一卷透明胶,围着电视机和录音机外包装转了几圈,打结实了,固定成两个手环,一只手提起一台,飞快地朝店门口走去。
??此时,刚好有一辆驶往胡场的中巴车停在店门口。刘子墨二话不说,向邬梅挑了挑下巴,示意她上车。
??邬梅抬头看了看线路牌,笑着说:“子墨哥,你没糊涂吧!你看清楚,这上面明明写着仙桃一胡场,你让我上这辆车干嘛?”
??“你不晓得,仙桃到毛嘴,胡场是必经之地,只要我们搭上这辆车,在终点站下,再搭到毛嘴的车,不就少走了很多冤枉路。”
?“咦呀!是这个道理,不过,转车和直达在票价上是不是一样的呢?”
?“仙桃到毛嘴六块,转车再贵,又能贵到哪里去呢?大钱都花了,不在乎那点小钱。”
?“子墨哥,好像不对呀!我们怎么又转回来了?你看,这不是宏达家电市场吗?”
??“不用大惊小怪,这是司机在回头揽客,不装满,他跑一趟划不来,你看,连同我们两个在内,车子里面只有五个人,怎么说,这年前年后,一趟总要跑个三五十块钱。”
??“这么挤,还在上人,唉哟!注意脚下,你踩到我了,不要挤了,不要挤了。”
??“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司机一个急刹,车厢内只是耸动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又是一个猛轰油门,刹车,急转,超车,车厢内的人前仰后合,如同在惊涛骇浪之中。
?“嗞”地一声,车停了,邬梅捂着嘴,一脸难受地下了车,刘子墨拎着两台家电也随后下了车。
??“停一下,停一下,子墨哥,快上来。”
?“满了,坐不下了,你们搭下一趟吧!”
??明明里面还有些空隙,仙桃到毛嘴的班车司机看了一眼,拎着两台家电的刘子墨,直接下了逐客令,只留下刘子墨和邬梅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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