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吃完一碗饭,揪了揪袖子,“姨娘,我吃好了,先回去啦。”
“去吧,慢点。”
陈颂像模像样地向宋姨娘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陈颂就被李妈妈叫起来了,迷迷瞪瞪的被服侍者穿衣洗漱,等完全清醒过来,筷子已经拿在手里了。今天的早饭是青菜豆腐汤,米粥和鸡腿。
吃完饭就被抱着去了松鹤堂,这是陈老太爷和陈老夫人的住处。
这样的场合里,妾室是不能出席的。
吃饱饭,陈颂又有些困了,趴在奶娘李妈妈的肩膀上眯着眼。周岁宴这种场合,五岁的陈颂应对起来毫无压力,只需要坐在祖母陈老夫人身边装乖宝宝就可以了。
进了松鹤堂,夫人坐在老太太下首,同样五岁的大哥和二妹坐在老夫人身边,陈颂作为庶女,只能继续往后排了,嫡庶之别呀,陈颂在心里暗自感叹着,脸上却喜气洋洋,“给祖母、母亲请安。”又和二妹妹陈玉婉见了礼。
“有一阵子不见,阿长高了不少呢,来到母亲这来。”陈夫人朝陈颂招招手。
陈颂乖乖巧巧地走过去,“母亲,女儿给小弟弟准备了生辰礼呢。”
“哦?给小弟弟准备了什么,给祖母看看。”
陈颂一边应着一边在小袖子里掏啊掏,将一个布疙瘩一样的东西献宝似的呈了上去。
陈老夫人仔细打量着这团东西,陈颂迫不及待地问道:“祖母,我做的荷包好看吗?绣的竹子好看吗?”
陈老夫人看着布团上垂下来得两根绿线,哭笑不得,“好看,不过小弟弟还小,用不到荷包,祖母给你收起来好吗?”
“啊?小弟弟用不到啊。这是我绣的第一个荷包呢。”陈颂蔫哒哒地有些不开心。
“好孩子,改明儿祖母请个绣娘叫你刺绣,做好看的荷包好不好。”陈颂眼睛亮了起来,脆生生地应到,“好”。
宾客陆陆续续到了,多是父亲下属和同僚的女眷。陈颂乖乖跟在陈老夫人身侧,跟着二妹叫人见礼。
所幸,吃过午饭孩子们就被抱回各自的院子里了。陈颂也是一上午强撑着见人,上了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宋姨娘悄悄看过陈颂,静静听着前院的喧闹声。她不过二十余岁,虽生了双胞胎,但经过这五年调养,身子已是十分健康,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祝妈妈觑着宋姨娘的脸色道:“姨娘的身子十分康健了。”
“还是调养两年吧,有时候看不见的亏损才是亏损的厉害。何况阿颂还小。”
祝妈妈手悄悄指了指正院,“……渐渐大了。”
宋姨娘瞥了她一眼,祝妈妈惊觉自己失言,“老奴多嘴了。”
“你是兰质院的管事妈妈,谨言慎行。”随即嗤笑了一声,陈府这点家业,“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养孩子。”
陈夫人坚持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才回到惠和院。
孙妈妈给陈氏捶着腰,心疼地说道,“您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