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表达感谢的同时也传达着一个重要的信息:宣布主权!
他和阿虞是一体,而江寒渚,不过是一个帮过阿虞的人!
“阁下……”
江寒渚的话还没说完,连默抬手示意他什么都不必说,淡淡道:“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阁下,请说。”
“那件衣服给我。”
江寒渚面色微怔,眼底划过一抹不解,不懂他为什么要拿走那件衣服,但——
他并不想给阁下。
“阁下,衣服本就属于我!”他有权利不给。
连默狭长的鹰眸光线阴翳的射向他,寒潭波澜不惊,却是无比的深幽,薄唇轻扯:“二十件不够换你一件?”
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悦。
江寒渚沉默,低垂的眼帘遮挡住流动的波光,良久后,他将还放在书房的袋子拿出来递给了连默。
连默接到手里,没有多看一眼,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袋子的底部,火焰“xiu”的下窜出来,熊熊燃烧。
“阁下——”江寒渚脸色倏然一僵,逐渐变得很难看。
眼睁睁的看着连默手里的袋子燃烧,衣服也燃烧起来,却什么都不能做。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心里似乎有一把刀子在割。
跳跃的火光在连默黑眸里萦绕,指尖一松烧成灰烬的纸袋连同衣服落在地上,继续燃烧,灰烬在半空飘荡,烟雾像是在他们的之间隔出一道屏障。
连默看着他,说:“我是有请求你保护阿虞,但没有叫你看上她。”
此话直白犀利的让江寒渚一贯温润的神色倏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阁下的话虽然直白又伤人,却是事实,无力反驳。
程慕站在一旁,心里只叹气:阁下,你也太狠了。
沉默许久,江寒渚缓缓开口:“我只是想要对她好一些。”
那样一个人,也值得别人对她好。
连默薄唇噙着一抹笑,却不及眼底,似有若无的摇头,“她不需要你的好,因为我会对她好。”
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比自己对她更好。
江寒渚敛眉,试图辩解:“四年前,是你不要她了。”
程慕眼眸一怔,想要阻止江寒渚已经来不及了。
感觉江寒渚简直就是在找死,哪壶不开提哪壶,四年前的事,可是阁下的禁地,逆鳞,触及不得。
果然——
连默的面色瞬间阴沉,凝视他的寒潭里危险乍现。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一个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强大的气场震慑全场,另外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儒雅,两个似极端的人长久的对峙,却是不分轩轾。
良久后,连默出乎预料的没有动怒,自顾的转动了轮椅的方向,往门口去。
江寒渚怔愣。
轮椅在门口停下,连默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笃定的响起:“寒渚,易地而处,你不见得就能处理得比我还好。你也不要怪我太狠,因为现在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阿虞——不可以!”
不可以,三个字,坚绝如铁!
江寒渚默然了。
连默与程慕离开,江寒渚伫立原地,目视着地上还在挣扎燃烧的火焰,映衬着眸底的光越发黯淡。
阁下的态度有多坚定,警告的有严重,他不会不明白。
自己此刻只是对姬夜熔动心,他便已是如此,若是将来有一日,自己真的要与他争上一争,阁下恐怕早是容不得自己的存在。
地板一片的灰烬,还余留热度,烟雾慢慢的飘散,江寒渚忍不住的叹气。
阁下对姬夜熔的占有欲这般的强,不允许任何人窥觊着姬夜熔,连她碰过别人的衣服都不能够容忍;也不知道这样对姬夜熔而言,究竟是好或是不好。
姬夜熔,你若是知道,他这般为你,会高兴么?
连默回到夜园时,姬夜熔躺在床上抱着木槿的日记本,好像是睡着了。
连默知道她没有,因为看到她闭着的眼睛有轻微的颤抖。
他躺在床上,从后背轻轻的拥住她,像是拥住了自己最宝贵的瑰宝,下颌在她单薄的肩膀上轻轻磨蹭,“木槿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她上午去了哪些地方,他了如指掌,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那怀里的日记本必然是木槿的。
姬夜熔就这样被他抱着没动,沉默许久,缓慢的睁开眼睛,忽而问道:“木槿的玉佩在你这里?”
“玉佩?”连默挑了下眉头,仔细的回忆道:“木槿那天身上并未携带玉佩。”
他们的说的“玉佩”是一件象牙白的半块玉佩,那是木槿一出生就戴在身上的,应该是她的家人留给她的。
木槿这些年一直好好收着,从来没弄丢过,姬夜熔回去想要取玉佩,继续帮木槿保存的同时,也是想找找木槿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