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了的几天,我一直待在家等消息,盼望着能够有奇迹出现。我在想苏红会不会漂远了被好心人救了,或者受了伤被送到医院救治去了。我在家一天一天的等着,会不会有电话过来,家里的气氛又沉闷又悲伤,我真感觉是焦灼万分。
我还每天去公安局打听消息,那怕能听到一丁半点的模糊消息,然而警察们说己经发文给整个江两岸的公安局了,叫他们协助查找人了,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我们的,你还是在家等消息吧。
三天,五天,一周,半个月,一个月,二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苏红依旧是沓无音讯,就这样从人间消失了,只有苏红喜欢的吉它孤独的挂在墙上。想起那天在河边出事前苏红的话,竞然真得一语成谶。天下竞然有这种奇事,老天也来造这么毒的孽。面对这个突然的沉重的打击,我还能有勇气挺起身子吗?
我坐在院子里,悲哀的望着满院盛开的蔷薇花,那五彩缤纷的蔷薇花争香斗艳,阵阵初夏的风吹过下起了花瓣雨,可是以前常常坐在花棚下的苏红却再也见不到了。当我看着还稚嫩的女儿,还有已经崩溃的岳父母,我明白自己不能颓废下去,要坚強的支撑起这个家庭,我感觉苏红的眼睛在蔷薇花丛中看着我。
我不能这样无为的等待,我要扫去笼罩在家里的愁云,我要让这个家重新充满活力来。首先我打电话到总厂,和厂里说明了情况请了长假,又和我姐通了电话,告诉了这里情况,并说我这阵子不回来了,还让姐不要过来,现在情况还不确定。
扬厂长听说了这事后,托分厂的领导传话给我,叫我安心把家顾好,厂里的事不用操心,如果事故真是发生了,安慰我不要难过。
厂里领导的话让我十分感动,我没了后顾之忧便安心来操持这个家。每天上午我在家照顾二老冼衣做饭,午饭后便去厂里上班,下班后做晚饭,晚饭后便教薇薇学琴识谱,很快整个夏天就过去了。
眼看着暑期就要结束了,薇薇的读书问题摆在了我面前。记得苏红以前说过,要让薇薇到我那儿上学,给她找个好点的音乐培训学校。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我反复考虑如何来安排这件事。
我把薇薇的事跟两位老人说了,这是苏红以前的安排,再劝说薇薇也是很有培养前途的。两位老人听了也很欣然,就叫我带上薇薇一起走吧。
我说不行,你们年纪大了,爸身体有不好,把你们放在这里我不放心。要不你们和我一起走,如果你们不愿走,我就留在这里,我把薇薇托给我姐姐,反正我姐姐没孩子,又挺喜欢薇薇的。
苏红爸妈听了我的话有些更咽的说道:“小夏,我们现在成了你的负担了!我们又不舍得和薇薇分开,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跟你走。”
两位老人的话听的我眼泪又流了出来,我难受的说:“爸妈你们怎么能说会嫌弃话,我就是你们的儿子。不管苏红怎么样,我都会跟你们在一起的。”
“孩子,这样太辛苦你了!你还是带着薇薇走吧。”两位老人泪眼涟涟的劝我。
“不行,把你们放在这里我不放心,薇薇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你们一定要跟我走,”我坚定的说道。
这时薇薇也拉着他们的衣服嚷道:“姥爷姥姥,你们不走我也不走了,书我也不读了!”
岳父岳母拗不过薇薇,只能同意了。这件事定下来了,我就要去张罗后面的事了,因为后面的事太多了,还要和岳父母商量着如何处理。
走之前我又去了公安局,打听下是否还有苏红的消息。公安局的同志跟我说,时间已经过了几个月了,看来希望是不大了,但作结论还太早了。并劝我要面对现实,生活还要继续,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终於要到了离开的日子,得到了扬厂长的允准,我用了厂里的货车,把要带家什杂物搬上了车,又搬走了全部名贵的蔷薇花,把水池里的金鱼装进了鱼缸,把房屋托给了岳父家的亲戚照看。最后当我把门锁好,转身要离去的时侯,忽然泪水从眼眶里潺潺流下,一种苦楚涌上了心头,我知道过去在这里美满幸福的曰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回到了老屋,立即安顿好岳父母和薇薇,便马上到总厂报到,便当面向扬厂长道谢。扬厂长给了我一阵安慰和鼓励,让我有什么困难和他说。让我好一阵感动,觉得厂长真是个大好人。
接着我又替薇薇找好了学校,我又开始了忙碌起来。每天上班还要到学校接送薇薇,下了班就去买菜烧饭,整天忙得如陀螺似的。现有的住房现在人多了便显得拥挤了,我便想办法把母亲曾住的房屋置换到我这里来,这样就宽敞多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转眼就是好几年了。待到有些空闲了,我便在雨薇的暮穴旁替苏红做了一个衣冦冢,记得那天落塟的时,我们一家四囗人都挤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那时薇薇己经懂事多了,音乐方面的才艺也提高了很多了,我觉得我已经教不了她了,甚至我心里隐隐感觉薇薇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看着薇薇越来越有出息,我感到一阵欣慰,心想也是对苏红有个交代了。
又是一年的初秋了,薇薇已经出入的婷婷玉立了,才艺方面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已经考入了住宿制的音乐学校。我纵然有千般不舍,但还是给她张罗了要携带的各种曰用物品,把薇薇送进了学校。
送走了薇薇的那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想着要一周后才能见到的薇薇。
这时岳父支着拐杖走到我面前,坐在椅子上对我说:“小军,正好现在薇薇不在家,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聊一聊。”
“爸,你想说什么?”我把身子朝岳父身边挪了挪。经过这些年的休养和锻练,岳父的行动也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说话也变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