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啊,这些年多亏了你,薇薇才能有今天,还有我们俩个老人也拖累了你啊!”
“爸,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不应该这么想,这一切都是我必须要做的,不管日子再艰难也一定要把这个家撑起釆。”
“这是你有担当,现在这社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这一阵子我和你妈也一起商量了,趁你现在还年轻再找个伴过日子吧,将来薇薇总要嫁人,我和你妈百年之后,你一人会寂寞孤独的。”
岳母也跟着说:“是啊!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如果薇薇有想法,我们去和她说。”
我急忙说道:“爸妈,你们不要多想了!其实现在这样生话我感觉挺好的,再说这些我都己经不敢再去想了,在情感上我己经背负太重了。”
岳父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啊,就是心理负担太重!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记着就行,你不能念着一辈子啊。”
我更咽道:“爸妈别说了,我就是会念着苏红一辈子的。”
我从内心里感到欠苏红的太多,总以为时间长了,我会慢慢疗好内心的伤,现在我才明白明天和意外真得不知道谁会先来。真是世事无常,如今我只有默默的遣责自己,没有好好珍惜以前的时光,因为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弥足珍贵。
每天下班回家后,忙完了家务后,待爸妈回到自己的屋去休息了,我便陷入回首往事思绪万千的状态中。于是在寂寞的夜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孤独的弹起了苏红最爱的吉它。那如诉如泣的伤感琴音,和一个孤怜怜的我,伴随着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夜晚。我常常半夜里忽然从各种梦靥中惊醒过来,泪水浸湿了枕巾,久久再也不能入眠,只能拿起了纸笔记下了过去的点点滴滴,直到晨色浸入了屋内。当街上响起了喧嚣声,我骑上自行车,又汇入了上班的人流中。
春去春来,花开花落,院内种植的蔷薇花一年比一年茁壮,花开得一年比一年的灿烂,而我在寂寞中一年比一年的思念更深,只有每次周末回家的薇薇才能给家里带来满屋的活力和笑声。
薇薇如今都快变成大姑娘了,再说她的音乐才艺都已经远远超越了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了,但我却打心眼里感到欣慰,为薇薇感到骄傲。
这天我和薇薇在弹好琴后,在喝茶聊着音乐,薇薇迟疑的说:“爸爸,我觉得你的琴声越釆越低沉了。其实姥爷姥姥也和我说过这事,他们也支持你去开始新的感情,只有这样你才能忘记过去!”
“你这丫头才多大,跟爸讨论这!我忘不了你妈,我已再也无力去爱了!”
“爸,我都长大了,别再拿我当小孩子!”薇薇撅着嘴朝我做鬼脸,又说道:“爸爸,我想起釆了,我已经报名参加了全国青年歌手大赛,是老师鼓励我去的。”
我高心的说:“好啊,去见见世面,锻炼一下也好。”
“那里是去锻炼,老师说我能够出成绩,你太小瞧我了。”薇薇歪着脑袋笑着看我。
“还是低调些好,我等着你的好成绩!”
“好的,我知道了。爸,我要睡觉去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我刚才的话,姥爷姥姥也都是为了你好!”说着,薇薇进了自己的屋。
薇薇一离开,房间内就静悄悄了,一种寂寞的氛围慢慢弥漫在屋里,我的眼前又浮现那天汹涌澎湃的山洪和无垠白浪的江水。
......
宽阔的江面己变得漆黑一片,周围没有夜船航行,只有自己的一艘船在独自黑暗中前行。夜空中乌云翻湧,这正是要有暴雨的前兆。她独自一人坐在船尾,正托腮在想着很久以前的事。
这时从船仓里走出一位老妇人,对着她喊道:“小红,夜里凉,要下雨了,快进来吧!”
那个叫小红的女子回过头应道:“干妈,我再待会进来!”
等干妈进了船仓,小红又在想那些烦心的事了,如今己经过去许多年了,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会来到这条船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能听她的干妈说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在一个江边的傍晚,船卸完货刚驰离码头进入江中,忽见从远处迎面漂来了一根浮木,到了近处才看见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抱着浮木随波逐流。船老大一看连忙叫船员赶紧想法施救,待把人拉上船才看见是个女子,而且已经昏迷了。船员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抬进船仓,幸亏船老大的老婆以前学过一阵子医,懂得一些医疗救冶方法,才把她救醒过来。可是醒来笫二天一早,问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住在那里也不知道,反正以前的事全忘了。
船老大的老婆说,她也许是落水后头部受到了撞击,变成了失忆人,可能以后慢慢会恢复记忆想起过去的。船老大一听这样也没办法了,加上货运的时间紧耽搁不起,更没时间来安顿女子,只能暂切让她先在船上安顿下来,看以后的情形再说。
于是她就在船上就帮着烧饭,干干杂事,然而就是始终想不起自己的过去。船老大的老婆见女子又勤快又聪明,见她又想不起家在那儿,就收留她做了干女儿,并以那天救她起来时穿得红色衣服就叫她小红。
就这样几番春夏秋冬,小红己经完全溶入了船上的生话,不知不觉的度过了近十个年头。虽然对过去有了一些断片的杂乱记忆,却是缺乏最重要的页面,她还是搞不清自己从那里来的。见大家都小红小红的叫她,她也觉得这名字似乎很亲切熟悉,也就听着感觉喜欢了。
小红知道是干妈他们救了自已的一条命,所以在船上干活非常勤快,自己现在只能这样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只是每天的工作之余,她便会独自坐在船头望着远方,想着那些似乎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