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河是个会说话的:“主要是不想让你烦心……”
五十里地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县里。
顾慢在侯车区的长椅上等着,薛长河去售票窗口排队买票。坐车去省城的人还是挺多的,排了一个小长队,目测得有二十几个人。
队伍在井然有序中往前推进,正在神游中的薛长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谁啊?”薛长河粗声粗气的嘟囔了一句,转身却看见一张陌生的女人脸。
“薛长河,不认识我了?”
薛长河费劲吧啦的把记忆疏理了一遍,确定没有这个人。不过人家能叫出他的名字,看样子确实是认识他的。
想当年他薛长河也是俊小伙一枚,默默关注他的女生肯定大有人在,那么多人他不认识很正常。
脑补过度的薛长河被姑娘一声暴喝,瞬间灵魂归位。
“我是单春英,初中时和你同桌,一天打八回的单春英。”
是那个假小子,薛长河吼一句,她总要高一个度吼十句的单春英。那个时候薛长河还算绅士,不和女生动手,以至于初中两年,被单春英单方面碾压了两年。
单春英附耳说道:“帮我带张票,放心,亏不了你。”
薛长河看了一眼后面长长的队伍,难怪求到他头上。不过现在都是成年人了,薛长河没有小气的去记仇。
薛长河一共买了三张票,给了单春英一张,单春英掏了十五块钱给他。
“十四。”
“我知道,多的一块是跑腿费。”
“寒碜谁呢,我挣你那一块钱?”薛长河把口袋翻过来,终于找出来一张一块面值的。
单春英接了。
顾慢正百无聊赖,就看见薛长河走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的。
“还有四十分钟发车。”这已经是时间最近的一辆了。
“薛长河,不介绍一下吗?”单春英凑过来一个脑袋,让薛长河的大粪叉子手叉回去了。
“我媳妇儿……”
“嫂子好,我是薛长河的初中同学兼同桌,我叫单春英。”单春英一点也不尴尬,薛长河空有一副好皮相,却是女性的绝缘体,她早就习惯了。
“你好,我叫顾慢。”
刚开始单春英和顾慢说话,中间隔着一个薛长河,后来嫌他碍事,坐顾慢旁边了,两个女人还挺有话聊。
“顾慢,你多大了?”
“十九,马上二十了。”
“天哪,你比我还小好几岁,我不能喊你嫂子了,我叫你妹妹吧。”
顾慢表示都可以。
“你们这是去省城办事?”
顾慢轻拍了一下肚子:“嗯,去做个b超。”
单春英这才发现顾慢的肚子,确实比较慵肿。
乡下人生孩子,从怀到生,别说做b超了,连检查都不做,甚至连医院的门都没进去过。
顾慢的理念,和乡下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