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在你们生活困难的份上，才帮助你们的，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干满一天才有钱，中间走人的不要找我废话，找了也没有。”中间人招了人又开始摆谱。

夫妻两个把姿势放的很低，顺利地进入到重症区域。

所谓的重症区域，都是脾气暴躁、有自残或者攻击人的行为，生活严重不能自理者。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顾慢负责打扫病房的卫生，一个扫把和一个拖把就是她的家当。

薛长河则是重症病房一个有严重伤人行为的患者，家人给他请的护工。

一层楼所有病房的卫生都是顾慢在处理，她从最末端的病房开始，一边收垃圾，一边观察每个病房每个病人的情况。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患者大概有三十多岁，明明是对着顾慢笑着的，眼神里却充斥着邪恶的光。

难怪有人干半天就跑，这份工作确实很危险很吓人。一个病房四个人，有的在呼呼睡大觉，有的在吃东西，还把食物残渣扔别人头上。扔了也就扔了，她是捂着人家的嘴，把饼干捻碎了放到人家头上的。

再就是这个声称要挖掉顾慢眼珠子的人。

顾慢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去把垃圾倒进垃圾桶。

顾慢目测了一下，统共有十二个病房，有四人间也有六人间。病人之间小打小闹小口角，护士是不管的，只有发生很严重的围殴和互殴，医护才会出面阻止。

进到这里面，已经没人拿你当人了。

顾慢收拾到了第四个病房，就看到了薛长河，他是某个患者配备的两名护工之一。这是一个单间，两名护工，内部布置明显要比别的病房高级，女护工负责照顾患者的饮食起居，薛长河的作用就是随时制止患者的自残行为。

“喂，你去把胡须剃掉，我最讨厌有人蓄胡子了，这么不讲究的人我可不用。”

患者还是名小姑娘，保守估计在十七八九，二十岁左右，因为长时间不见太阳，她的皮肤是那种病态的白。

顾慢多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很不满：“你为什么总是看我？”

顾慢：哪有总，多看了一眼而已。

顾慢笑着说：“因为你漂亮啊。”

小姑娘高兴了，吩咐女护工：“去拿镜子来，我要看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说实话，小姑娘只能算中资，和漂亮其实不搭界。

女护工瞪了顾慢一眼，开始安抚小姑娘：“不用照镜子，你也很漂亮。”

小姑娘晃着护工的衣袖：“不嘛，我要看我要看，我就看一眼行吗？”

这分明就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小女孩嘛，顾慢想象不出来，父母怎么忍心把孩子送进这种地方的。

薛长河接受命令去刮了胡须，本来是用胡须遮盖“盛世容颜”的，这样一来遮不住了。

小姑娘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哥哥真漂亮，比战哥还漂亮，哥哥当我男朋友吧。”

薛长河瞬间黑脸，他媳妇儿就在跟前，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还被人安排当自己的男朋友，真是脑子有病，花痴病，来这里来对了。

小姑娘更闹着照镜子了，她要和哥哥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