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训练六天,每天上午是攻科生们固定的体能训练,法科生们打一个半小时的军体拳。
周一、三、五的下午是四个小时的『射』击加上一个半小时的体训。
『射』击训练较之其他训练轻松许多,至此,她们一共上完了三节『射』击课,固定靶的距离拉到了八十,这是普通弩.箭和法科生视力的极限所在。
周二、四是法科生们自由训练能力的时间。
经过这两个下午,宓茶和陆鸳的增幅磨合到了15%,宓茶估计着周日再磨合一次,可以提高到20%的水平。
周六是最狠的一场训练,攻法两科面临着比平时多出30%以上的极限训练。
今天是周六。
李老师在群里发了短信,原本一点集合推迟到了两点,让学生们好好处理下伤口,稍作休息。
“她可不是这么体贴的女人。”柳凌荫搓了搓胳膊,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很快落实了。
两点整,所有学生们被要求穿上了防护服,带上了各自法杖武器,男女生们共同集合在宿舍前的空地上。
穿上防护服、带上武器法杖,这两条讯息令学生们喜出望外,以为终于迎来能力训练,然而,在听到命令后,所有人膝盖一软。
何乾背手挺胸站在最前方,中气十足地高声下令,“a队全体攻科生都有——上负重,30公斤!”
李老师随其后,“b队全体攻科生都有——上负重,20公斤!”
“三十公里武装奔袭、十五公里野外行军加十五公里越野。”何乾一指远处,下达了今天下午的命令,远处是他们曾训练过的森林。
“a队一组!”
王景煊、裴骜、许纹赫上前一步,齐声喊,“到!”
“最后十五公里,你们自行分配,将两名法科生背回来!”
“b队一组!”
童泠泠、柳凌荫、秦臻与沈芙嘉上前喊到。
“最后十五公里,自行分配,将三组三名法科生背回来!”
从基地到森林,一共是三十公里,去的三十公里为武装奔袭,男攻科生负重三十公斤,女攻科生负重二十公斤。
在军队中,武装奔袭指的是全副武装高速前进,需要背负必要的装备,如武器、枪.支、弹『药』、被服、备用鞋等物品。
储物器的使用是需要耗费的,每一次收、放都需要消耗能力和时间,越高级的储物器消耗越小,体积、质量越小的物品消耗越小,反之则越大。
军用储物器消耗的能力极少,然而各国大多数士兵的能力普遍介于十级到八级之间,八级往上要么是士官,要么是军官,因此,对于这些低等级的能力者来说,能力比体力更加珍贵。
除了消耗能力以外,还需要消耗时间。
占据重量大头的是武器、枪.支、弹『药』三者,用教官的话来说,“你离死亡只有一秒钟,这一秒钟你是用来拔.剑,还是用来在储物器里找剑?”
这话固然有些夸张,但倍于现实情况的训练是十分必要的。
当然,对于全国大赛而言,闻校长的思量方向自然没有严肃到这个地步,这次武装奔袭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锻炼攻科生们在残血状态下的行动能力。
比赛途中,学生们的血量不可能永远是100%,大多时候都是残血状态。
女生20kg、男生30kg的负重对应着被扣除30%-45%左右的血量,是失血的常规范围。
这个状态下的行动力极其关键。
高三上的期末考试时,慕一颜和付芝忆失血40%时,几乎丧失一名攻科生的能力,而柳凌荫失血在40%时,依旧能抓一个砍一个。
这就是体力上的差距。
第二阶段的最终目的之一,是令普通攻科生忽视25%的失血量;令强攻型攻科生忽视35%的失血量。
试想,当锦大附中的学生能在血量仅剩70%、乃至55%的状态下,依旧与其他学校血量100%的学生相抗时,这支队伍就比其他学校强出270%以上。
这结果听起来令人振奋,知道这种训练方式的自然不是只有闻校长一个,其他能力者高中的校长也多由部队指派,不会不懂如何进行有效训练。
关键在于,不是每个学校的学生都和锦大附中的这批学生一样,经得起如此折腾——即使是锦大附中的学生,也没几个能经得起如此折腾。
整整三十公里是武装奔袭,这样的训练强度放在大多数连队里也是要人命的特训。
法科生们不需要负重,但三十公里的越野跑加上十五公里的野外行军,这样的内容不是一名法科高中生该承受的训练。
无论是从攻科还是法科的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令人窒息的下午。
队伍开始进行,女生跑在前方,男生接在女生后方,两名老师跟在两支队伍的左侧中央,沿着当初去森林的那条路奔跑。
法科生们不需要负重,但既是武装奔袭,他们必须将法杖拿在手上。
宓茶松了口气,还好爸爸了解她的体力,给她选的这根法杖十分轻盈,一人高,重九两而已。
第二阶段开启了十天,她的身体素质明显有所提升。
来这里的第一天,七千米的晨跑让宓茶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缓过劲来,而今她的恢复能力逐步与学校制定的休息时间吻合。
晨跑的疲惫在早休内恢复,上午的训练在午休恢复,下午的训练则在晚修内恢复,她的身体先一步做到了令行禁止,在规定的时间里呈现出应有的状态。
截止到目前为止,这一天宓茶完成了一万米晨跑、攀爬二十米高楼、两百米低姿匍匐和一万两千米的罚跑。
可在出发之前,除了肌肉酸痛以外,她并不觉得有多么乏累,精神和体力都在短短两个小时的午休里恢复了过来。
这是她来时的路,当初徒步行走到森林的三十公里令她记忆犹新,当初宓茶的双脚走得又烫又痛,让她几乎以为脚掌被她压烂了。
而现在她要面对的,是三十公里的奔袭,一场倍难于来时的考验。
李老师不紧不慢地在左侧带队,文莹打头,所有人都跟着最娇小的女生的步调进行。
八千米是道坎,一万米晨跑最后的两三圈,法科生们往往是靠意志前进。
队伍很快抵达了这道坎。
这是文莹的极限。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路,咬着牙努力迈动两条酸痛僵硬的腿,无法计算里程,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她竟迈过了十五公里的大关。
十五公里之后,意志阻挡不了肉.体的极度疲倦,脚底开始发疼,匍匐时膝盖处擦伤逐渐疼痛了起来。
宓茶跟在陆鸳后面,手中的汗水渗进伤口里,绷带隐约透出了些血『色』,y省的风一如既往的又大又干,吹得人眼泪四溢。
口中来不及咽下的口水流出了嘴角,这是宓茶有史以来跑过最远的距离,她不敢吞咽口水,害怕因此岔气。
她跑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机械地跟着前方的陆鸳前进。
过了十五公里之后,宓茶忽然感觉自己在汗如雨下。
她迟钝地疑『惑』了一会儿——自己出了那么多汗吗?脚下的地都湿了。
片刻,她反应了过来,不是汗水,是真的下雨了。
y省迎来了这半个月来的第一场雨,倾盆而下。
天空炸起一声响雷,队伍中发出了些惊慌的声响,两位教官在旁边喝道,“闭嘴,继续跑!”
宓茶前方的陆鸳喘了口气,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要求不负重的法科生们也穿上防护服。
老师们一早查看过了天气,料到了下午会下雨。
防护服自然也能防雨,学生们继续着奔袭,不过在暴雨之后,他们遇到了新的问题。
这是条泥土地,在经过雨淋之后,脚下的土地变得湿滑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