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回来后逼近了年关,这是女王的第一个新年,年过后又是女王的生日,各部门都开始连轴转。
一月份是尧国一年两度的宗族大会,也是所有臣工的年底总结大会。
在王宫外的大会堂上,宓茶宣布了沈芙嘉提出的防灾政策。
中央并不强制干预宗族的领地政策,但地方发生的一切经济损失,中央都不会给予补贴;一旦出现人员伤亡,当地政府和领主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措施。
在宓茶开会期间,沈芙嘉参加着各项发布会,向全国人民公布灾情举报热线和直通女王办公室的专线。
她向全体民众表示,内阁和女王绝不会透露举报者的身份信息,如果举报内容属实,还会得到一笔奖金。
在发布会里,沈芙嘉甚至直白大胆地说“群众不需因后续报复而有所顾虑。如果当地的灾情是因防控不到位或援救不及时而达到了特大级,即死亡失踪人数达到30人以上,经核实后,中央会收回该地领主的爵位和土地,查办所属官员领导。”
“监管部门和女王殿下本人会不定时抽查热线情况,一经发现异常状况,会立刻调整改善。”
这一道政策配合着相应的监督措施,如雷霆一般砸在了尧国。
几十年来,拖延着不肯翻修的宗族们在一个月内纷纷上报,请求中央派人修理自家的排水系统。
把这件事解决了,宓茶总算松下一口气。
这些天,现任外交大臣和前任外交大臣总是在她的办公室里碰面。
立国初期,外交上的事情繁重非常;
除夕将近,前任外交大臣现任礼仪大臣也总得来请示女王的意思。
每每这两人一起出现在办公室里,宓茶都替礼仪大臣感到尴尬。
他几乎不敢看沈芙嘉,偶尔对视都坐立不安,全身都写着“我要回家”四个大字。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礼仪大臣在等宓茶签字后,也是忙不迭是地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宓茶笑道,“他真的很不喜欢你。”
“尧国的大臣,就没几个喜欢我的。”沈芙嘉付之一笑。
她今天过来,有一件事向宓茶报告,“访问了北清,其他的兄弟国家就不能再耽搁了。宋国那边,万纪山想来见你,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你能出访一次宋国。”
宓茶放下钢笔,“我明白了,你来安排见面的日子吧。”
宋国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又与尧国接壤,邻里关系非常重要。
沈芙嘉很快就把万纪山引到了宓茶面前,几人在会客室里闲话家常。
宓茶注意到,万纪山拿茶杯时,全程都是双手。
他一手端杯壁,一手托杯底,在见完盛气凌人的赫啻后看见这一幕,宓茶不禁感叹国与国的差异。
万纪山喝完茶,叹道,“宋国只是一介小国,兵寡将少,下半年援助贵国的两万士兵,虽然数量不多,但已占了我国三分之二的总兵力,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宓茶正坐道谢,“如果没有贵国伸出援手,我根本抽不出人回帝都,现在又哪能坐在这里被您称一声殿下呢。”
沈芙嘉亦笑道,“远亲不如近邻,宋国的帮助,尧国和女王殿下会铭记于心。”
“邻里之间,相互帮助是应当的。只是”万纪山眼睑一掀,迟疑地看向宓茶,“禹国那边的赔款可有消息”
宓茶叹息一声,沈芙嘉开口道,“禹国死不承认自己的行为属于侵略,咬定自己只是要回自己的公民,而且在我们进行轰炸之前,他们从未发动过空袭。照此来看,国际法庭的结果也不容乐观。”她凝重道,“这一次,恐怕要吃个暗亏了。”
宓茶对万纪山歉意道,“宋国的军费”
“哎呀,”万纪山连忙摆手,“我国援兵贵国是自发自愿的,绝对没有催问贵国要钱的意思,那点钱老朽出了就是,请殿下不要误会。”
他提起了禹国,又提起了军费,最后自己把钱掏了,卖了好大一个人情。
“这怎么好意思呢。”宓茶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即便是贷款,我也会支付贵国相应的军费的。”
万纪山当即道,“殿下千万不必如此。”
顿了顿,他复又小心地开口,“呃要是殿下不介意的话,不如将贵国的蓝石海湾割与我国,权作军费了。往后贵国再遇到战事,我国也会鼎力相助的。”
宓茶偏头,没有听清,疑惑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可是我国唯一的领海。”
沈芙嘉脸色微变。
这事她从没听万纪山说过她答应他来,可不是让他来分她们的家的
“殿下息怒,”万纪山倾身赔罪,“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无礼”
沈芙嘉笑容微凝,“觉得无礼的话,您就不该说。”
万纪山语塞,为难地看向宓茶。宓茶抬手,搭住了沈芙嘉的手背,冲万纪山道,“抱歉,您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