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所猜到,那为何没有真的往这方面想?”
“您应该知晓,关于林姑娘之事哪样没有跟木淮儿沾上关系?打自一开始便是如此,这些分明连属下都看得出来!”
晏槐修怎会不知晓。
但他只有一道直觉,只知道不会是这样。
卫临穷追不舍,“王爷,不能再等了,也莫要再陷于情中了,林姑娘她......!”林姑娘她怕是心思不纯,会害了他的。
他本还要继续说下去,看见晏槐修那双仿若能吃人的瘆人眼神便噤了声。
“......”卫临单膝跪下,一横心,“王爷,属下知道此言有所冒犯,但这属下跟了您七八年余载,属实不愿看您一步步沦入泥渊!”
“够了卫临。”
晏槐修没有很大声音,却阴冷地仿若将人置于冰窖。
“本王也念在你跟了本王数年情分上,方才说的那些话权当未曾听见,若要还有下次,便不会如此简单。”
“莫要怪本王不念旧情。”说完,还补了一句,“林酒儿,她不是心思不纯之人。”
他背过身去,抬起靴子便要回到房间继续守着。
被卫临拦住了脚步。
他立马跪在自己面前,颇有若要再从这条路上过,就要从他尸体上踏过去的决心。
晏槐修的耐心也快耗尽,一直压抑许久的眼神愈加阴冷。
在四处站守的侍卫都为卫临捏了把汗。
哪家侍卫会这般对主子咄咄相逼,怕不要掉脑袋了?
一阵风刮来,晏槐修的衣袖被胡乱刮起,他正俯视着卫临,正欲动手。
卫临誓死不让路,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接下来的处罚。
但痛感并没有袭来。
因为晏槐修顿住了,只是目光并未落在他身上。
卫临疑惑地随着晏槐修的目光看过去,能透过走廊看见林酒儿所待那间房,窗户被推开了一小丝缝隙。
仅是一丝,又盖了回去。
里面有人,亦或者是,人醒了。
晏槐修:“!”
他心头一紧,不再管卫临,冲去了房间,直接推开了门。
“酒儿......”
晏槐修嘴几乎要合不上,愣愣地看着站在窗边,还未来得及继续装晕躺回床上的林酒儿。
她唇瓣稍稍颤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何事,小脚步走上前。
“阿槐......我......”
晏槐修几个箭步上前,紧紧逼着她,眼尾略有些发红,“你能醒来,太好了......”
声线不稳,丝丝颤抖。
林酒儿这些天是醒着的,她知道晏槐修在她旁边做了何事。
用着湿帕替她擦净脸庞与手,将水润着她的唇瓣,分刻守在她的身边。
这些细微,本该是吩咐一声下人就能做成的事,切都被他一人揽了去。
她都知道的。
只是她不能起来。
怀中的拥抱有些紧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林酒儿没有出声,两颊上被热气拥得留下了红晕,仿若能掐出血来。
片刻之后,晏槐修脱离怀抱,两只大手却还是放在她的肩膀两侧。
庞大身躯衬托下显得她极其娇小,好似一直落入恶狼怀中的一只金丝雀,毫无还手之力。
林酒儿没办法再逃离他的视线,只得强硬对上去。
她正在组织语言。
她猜他会问自己是不是早就醒了,但为何要瞒着他装作昏迷,意欲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