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许子圣毫不客气的转身离去,走到了楼梯口前,脚步一顿,又提醒了一句。
“放屁,我儿子如今重伤,命悬一线,怎么会成为刑部犯人?”
魏渊神色温和,并未表态,好似没有任何的偏向,声音柔和的的说道。
“分明是铜锣许七安携私报复。”
“你可想清楚了,公然抵抗刑部执法,你是打算将一家都搭上吗?”
“魏公,此话何意,此案和许七安有何关系?”
“你倒是伶牙俐齿,耍的好手段,和你父亲一点都不像!”
“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许子圣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在了朱阳的脸上,冷声道。
魏渊旁若无人的摆开茶杯,煮茶,等两位金锣吵完,主要是朱阳在喝问怒骂,杨砚懒得搭理。
“愿以深心奉刹尘,不为自身求利益。”
“如果有人恶意打击报复见义勇为的许七安,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将其斩杀了!”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动我的人?”
面瘫的杨砚迎着对方盛怒的眼神,淡淡说道。
许子圣闻言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装糊涂的说道。
“魏公,犯人朱成铸知法犯法,当众凌辱民女,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理应问斩,还请魏公将银锣朱成铸交给刑部带走!”
“朱银锣知法犯法,非但不收敛,反而将女眷拖到院中,打算当众凌辱,以此来逼迫许七安出手。”
“下官许子圣,见过魏公!”
“朱阳,你实在挑衅大奉律法吗?”
许子圣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着这两句话,微微颔首,这才在打更人的引导下,向着第七层而去。
“望魏公替卑职做主,严惩铜锣许七安。”
“魏公明鉴,此事在场铜锣有目共睹。”
魏渊脸上也露出几分异样和古怪,眼神深邃,有些不解,对其说道。
“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再禀告给魏公。”
难为杨砚了,他本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为了保住许七安,一口气把一整天的话都说完了。
“构陷上司,同样是死罪。”
魏渊闻言,神色微动,温和的目光陡然变得严厉了许多,看向了朱阳,沉声道。
“即便如此,也该由衙门来处理,不该由他一个小小的铜锣出手斩杀。”
“我可是听家父说过,魏公最是注重规矩律法,莫不是家父说错了!”
“不愧是魏公的手下,不畏上司淫威,秉公而行,维护大奉律法,见义勇为,阻止了犯人朱成铸的恶行,我回头定要禀报陛下,予以嘉奖!”
“斩也是我来斩,”
许子圣转头看向了魏渊,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之色,语带深意的说道。
朱阳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许子圣,欺人太甚,居然如此不讲情面。
“许七安三人,的确没有迟到。”
朱广孝推了宋廷风一下,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只好让外向的同僚出面。
“下官不敢!”
“放屁,我儿怎么可能会凌辱民女,这是诬陷!”
“许大人客气了!”
“既然有分歧,那就对峙吧。”
“实话实说,我保你们无事。”
“那就好!”
“我儿朱成铸被铜锣许七安斩成重伤,生死一线,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魏公,下官告辞,银锣朱成铸我就带走了,还想让司天监白衣救命,痴心妄想,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朱阳闻言一惊,自然不会同意,如今朱成铸命悬一线,如果不能得到救助,立刻就会死亡,哪里愿意让刑部将人带走。
许子圣一会后,身后的衙役,毫不客气就将重伤的朱成铸抬起,动作粗鲁,让朱成铸气息一阵波动,险些直接死亡。
很快,宋廷风,朱广孝以及其他几个率先返回的铜锣被喊了上来,包括许七安,他被众人拱卫在中心,手里捆着绳索。
魏渊实在不明白,许世军这个粗人,怎么会生出这么滑头的儿子,手段高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他一时间都不知还该如何回答了。
朱阳不待魏渊,就大怒不已,对着许子圣大声喝道。
“不行,我儿子如今重伤垂死,怎可让你们带走?”
朱阳眸光锐利的扫了一眼给自己汇报消息的银锣,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沉声道。
两人当即去了浩气楼,找魏渊主持公道,得到通传后,面无表情的杨砚和怒火难平的朱阳登楼,在七层见到了魏渊。
“许大人,是为了救许七安而来?”
宋廷风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压力,这才行了一礼,禀报道。
“集结时,我们并没有迟到,但朱银锣刻意刁难,动手殴打我与许七安。
魏渊看向其余几位铜锣,几位铜锣低着头,不敢说话,神仙打架,他们两边都得罪不起。
“哦,你又是哪位,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是不是想要违抗大奉律法,蔑视刑部!”
“不用浪费功夫了,反正都是死定了,何必再救他!”
魏渊并没有急着下结论,面色十分沉静,眼中闪烁精芒,沉声道。
许子圣毫不客气,对朱阳吩咐道,神色冰冷无比,威严莫名。
杨砚是一个严肃的男人,五官僵硬如雕刻,不见丝毫情绪,修为也已经达到了四品武夫,更是魏渊的螟蛉之子,地位不比朱阳低,所以才能保得住许七安。
魏渊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许子圣的身影消失在浩气楼中,眼神深邃,低头沉思。
许子圣如今已经官升一级,成为了四品刑部侍郎,也算是刑部有名有姓的存在。
魏渊对许子圣态度还算和善,甚至带着几分欣赏,毕竟魏渊和许世军乃是故交,许子圣是他的后辈。
“义父,我这里有不同的说辞,朱成铸趁着抄家,欲凌辱犯官女眷,被铜锣许七安阻止,朱成铸非但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将犯官女眷拖入院子,欲当众凌辱,许七安劝阻未果,怒而出手。”
魏渊轻笑一声,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目光温和,注视着许子圣,观察他的反应。
“哦,原来这位金锣是犯人家属,那么按照规矩,应该避嫌,还请你出去吧!”
不仅魏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解疑惑,朱成铸明明在抄家,被许七安重伤,命悬一线,怎么突然又成为了刑部犯人。
<div class="contentadv"> 许子圣带着两位刑部的衙役,负手前行,走到浩气楼前,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一楼大厅,承重柱上挂着两句诗:愿以深心奉刹尘,不为自身求利益。
宋廷风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得罪了朱阳,他也无需犹豫迟疑,连忙大声道。
“说是要捉拿朱成铸银锣!”
朱阳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魏渊这才转身,踱步回茶室,在桌案边坐了下来。
“先让刑部的人进来吧,我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阳见此再也忍耐不住,悍然出手,腰间佩刀出鞘,砍向了许子圣,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死吧!”
朱阳是四品意境武夫,刀意无敌,凌厉无比,一道刀气冲出,如同残月,向着许子圣的头颅斩去,这位金锣不愧是百战老兵,出手狠辣,动作简洁,上来就是必杀技,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许子圣本就是故意激怒朱阳,如今见他出手抵抗执法,自然不会客气,冷笑一声,眼眸平静无比,静静的看着朱阳的刀气临头,眼看就要被其一击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