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被灭口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查吧,我有些累了,就先行离开了!”
刘公公退出了静心殿,元景帝起身走到了窗口,看着漆黑的夜空,神秘而又深邃,良久才开口道。
刘公公皱眉沉吟,案子的复杂性他早就有所预料,并没有感到惊讶。
许子圣张口就是元景帝死亡,让许七安吓了一跳,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他的气运的确是不太正常,每日外出都可以捡到银子,他勾栏听曲的花费几乎都是白捡的。
黄昏时分,刘公公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了皇宫,在干儿子们的服侍下,换上便服,泡了澡,正喝着饭前茶水。
“通篇废话,刑部和府衙的人越来越不中用了。”
“我看过你的气运,气运深厚,福缘不断,就是皇帝死了,你都不会死亡!”
元景帝把书搁在一旁,接过册子,凝神细看。看着看着,两条眉毛就扬起来了,眼神中的怒火在酝酿。
“火药是朝廷极其重视的战略物资,各种保密、防盗措施非常严格且齐全。若是没有工部高官协助,此事办不成。”
元景帝脸色如凝冰霜,语气严肃,带着杀意,冷声道。
“有没有可能是城外运进来的?”
刘公公闻言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心中暗道,许子圣果然特殊,就连陛下都对他十分忌惮,今日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刘公公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开始听不懂这两人的谈话了。
“干爹,陛下派人来请。”
许七安心中一凛,顿时知道自己身上的气运怕是十分古怪,暗暗决定,日后再也不让人察看自己的气运了。
京兆府的一位捕头起身,将自己的猜测说出,逻辑清晰,合情合理,众人听的不断点头,对这位捕头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许七安再也坐不住了,许子圣已经将事情的真相推理出来了,他如果不能抓住凶徒,怕是就再也没有表现的机会了,立马告辞道。
妖族行事,简直就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如同妓院客爆满,井井有条,许七安一开始都弄不清楚,让在场的官员更是一头雾水,有心抢功,但是却没有那个脑子,只能干瞪眼。
“胸小无脑,那位监正的女徒弟似乎不太靠谱的的样子!”
“恐怕不止是大理寺和礼部,就连工部都有碟子。”
“所以,破案的关键就在硝石矿!”
元景帝并没有提到许七安,因为许七安本身就是戴罪之身,他的功劳要放到最后,奖励就是不杀他。
“许大人别一直沉默,作为打更人的主办官,你们可有收获?”
许七安神色如常,语气轻松,好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迅速带人撤离。
显然许子圣早就将这些想到了,只是白天没有说出来罢了,让许七安心中一定,许子圣既然已经料到了,必然早有对策,他算是找对人了。
“奴婢领命!”
“无需急躁,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只要安心等待就可以了,不用担心你的小命!”
“传令,解除京都城内外城城禁!”
“卑职调查过他们的家境、人际交往,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从火药厂偷运出那么多的火药。所以,工部必定有人暗中协助,且官职不小。”
刑部负责此岸的一位官员站了起来,将自己的猜测和线索说了出来。
说罢,元景帝走入殿中深处,坐在了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升起。
许子圣看着那漫天的紫气,神色凝重了几分,好心提醒着许七安,大奉一半的国运,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正直,面对如此庞大的国运,很容易产生恶念,施展手段吞噬许七安身上的气运。
“陛下,都在后面呢!”
“陛下,这是今日案情汇总,奴婢正要承给您看。”
许子圣闻言笑了笑,笑得许七安心里发毛,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打更人衙门那边呢?”
“许大人,我的气运是否有些异常,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表现给那位皇帝陛下看。不出意外,这份笔录是要交给皇帝过目的,试想,元景帝看完笔录,发现刑部和府衙都在积极讨论,给出线索,为破案而努力,偏偏打更人衙门沉默无言。
元景帝从侧躺的姿势,转换成了端正的坐姿。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目光也越来越锐利。
“京察在即嘛。”
“给咱们把卷宗拿来,今儿咱家带回来的那个。”
<div class="contentadv"> 小宦官回屋去取,一路来到静心殿,通传之后,刘公公被领着进了殿,见到了穿道袍,长须飘飘的元景帝。
刘公公心里一凛,他在宫中当差几十年,深知元景帝的脾性,元景帝越是这副姿态,就表示他心里越是烦闷。
许七安脑海里,无数线索连成一片,瞬间就锁定了一个人,金吾卫周百户,这人乃是被灭口的小旗官的上司,只要将他抓起来拷问,一切就都知道了。
身居高位的刑部尚书和陈府尹不动声色,心中也是茫然,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同样听不懂许子圣和许七安在说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少看了一集。
府衙和刑部的官员同时看过来。刑部官员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决定只要许七安说的哪里不对,就立刻抨击,落他颜面。读书人其实是很擅长斗争的,只不过不在武力上。
“去年京察陛下可没那么勤快的。”
“不好,他们是故布疑阵,想要转移我们注意力,争取逃离京城的时间。”
一名小宦官匆匆进来,细声细气的说道。
许子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对此事已经了头绪,开会开的有些疲惫了,想要快点结束,开口提点道。
“偷运如此规模的火药,即使手脚做的再干净,也经不起查的。工部除了尚书和两位侍郎,无人能够动用这么大量的火药,而他们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应该不会如此不智!”
“不对劲?!”
“哦,那与谁有关呢?”
“还请许大人指点迷津,我如今是束手无策了!”
“今早去桑泊湖查看过,想炸毁整个永镇山河庙,炸毁高台,需要的火药量极其庞大。”
“二品大儒!希望你不要妨碍到我追求长生之路!”
许子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精神,眼睛微微眯起,扫了一眼困惑急躁的许七安,淡淡道。
“不对劲就对了,你日后还是少让人察看你的气运,不然真的看出点什么,你就惨了!”
“怎么,周赤雄逃了,你扑空了吧!”
“三个衙门里,必然还隐藏着碟子,更隐蔽的碟子,是他们杀人灭口,清算了知情者。”
穿蟒袍的刘公公,看向打更人这边,看向许七安,问道。
唯独魏渊不同,他既是打更人衙门的首领,也是都察院的都御史。这两个衙门,都有督察百官的权力。
元景帝的意思非常明显,魏渊是我的刀,你们谁不听话,刀就会落在谁脖子上。魏渊不但是元景帝推出去制衡百官的刀,还起到了拉仇恨的作用。
文武百官不敢仇视皇帝,但可以朝魏渊发泄情绪。眼下,永镇山河庙被毁,惰政已久的元景帝今日上朝,显然是有满腔怒火要发泄,魏渊必定首当其冲,文武百官们都乐得吃瓜。
卯时初,厚重的钟声回荡在漆黑的夜空,显得苍茫寂寥。文武百官们从缓缓打开的东门进入,宗室王亲则从西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