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王老太的儿子?
可王老太的儿子,不是只有王麻子一个吗?
“没事。”王老太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看到了惊吓的事,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摆摆手道,“还有多长时间?”
男人朝案台上瞄了一眼,“还有十分钟左右。”
“来得及。”
我也顺势望去,因为角度问题,只看到烛台上的那根白色蜡烛,就快要被全部烧掉了。
可我进来的时候,那蜡烛还有好多。
从我见到男人到入棺,分明也没多久,怎么烧的那么快?
“你守着,别出岔子。”
“好。”
男人听话的走到一侧,他驱动着那几个纸人,阻拦在棺材的四个角落,面容朝内,盯着我。
我忽然间有种社死的感觉。
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么看着,心里十分的不爽。
但凡我有些力气,我都不会这样坐以待毙。
非打残你们不可。
我在心中腹诽,脑中却划过一丝轻呵,像在我耳边轻声哈了一口气一样,很轻,却能让人一阵颤栗。
我能肯定,这个声音,并不来自王老太。
像个男人的声音。
是谁?
就在我研究这个狭小的棺材里,是否会容纳第三者的时候,我就看到王老太,再一次弄破了早就止住血的手指。
借着指尖血,她抵在了我的眉头中央。
刹那间,我只觉得身体一僵,然后变得十分沉重。
“你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她嘴角一咧,手上用力,开始以我眉心为起点,朝下画着什么,同时嘴里也在默念着古老的咒语。
我起先只觉得身体很重,不能动。
到后来,就开始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想起那个肉瘤,想起听到唢呐声音后的一切,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明明平日里都不记得,现在却会想的十分清晰。
走马观灯。
据说,走马观灯是回忆人这一辈子所有的事。
包括那些早就被遗忘的存在。
然后进入永眠,结束一切。
我看着那曾经的历历在目,眼帘半阖,只要闭上,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人,意志是十分薄弱的。
没有人能抵抗走马观灯。
可我只清楚,看着那些,我心里所想的,是不想死。
但事实上,我正在面临死亡。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的脑子愈发的混沌,明明是去想一件事,可不一会儿,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其他的事情,把最先的那事给扰乱了过去。
就像是睡前脑子里那不受控制的乱七八糟,唯一留下的,就是眼前的走马观灯。
我迷糊着眼,脑子愈发沉重,就在这时,耳边陡然响起了一声高尖的唢呐声。
我整个人一眨,瞬间睁开眼睛。
清明瞬间回归!
我想起来了!
【小剧场】:
林昙:靠男人不如靠我的唢呐宝贝。
楼至徒手捏爆石榴,眼儿一眯:重说一下,谁是你的宝贝?
林昙:……是你是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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