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狐夫)_第五章 偿命(1 / 2)_深渊专列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五章 偿命(1 / 2)

深渊专列 狐夫 4877 字 3个月前

“妈”

        爱莲娜坐在副驾驶,看着怀里的枪,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你好像很生气?”

        葛洛莉只顾着开车,她撇了一眼交通管制的民兵队伍,黑坑酒吧发生了枪击案,消息应该已经传去战团了。

        她驾车钻进辅路,从东山辖区的旧货市场走另一条小路,避开巡逻兵员的耳目,爱莲娜这个小姑娘依然执着的追问着。

        “我和您非亲非故的,您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去杀人呢?是想找个替罪羊么?”

        天真幼稚的爱莲娜还以为战王别有所图,她只知道战团和民兵这些暴力机关在烈阳堡只手遮天,没有了癫狂蝶圣教,白鲨会与这些武装人员就变成了烈阳堡的青天大老爷——他们是“降妖除魔”的卫道士,自然要接受普通人的供奉,放在以前,她要主动去伺候巴结这些英雄。若是这些英雄不开心了,不去庇护某个街区,那战帮的黑恶势力马上就会来降灾。

        “妈妈呀。”爱莲娜连声问道:“我的妈呀您把我推进火坑里啦!那黑键的民兵代表叫朱利安·萨科耶夫,他老爸是战团的总参谋——我没有好下场的。”

        “您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报仇,可是这仇哪里比得上我内心的恐惧呢?我只想活下去.”

        说到此处,爱莲娜又想起枪决黑键民兵代表时,内心突然涌现出来的恨意,它仅仅持续了十几秒,就立刻被惊惶失措魂飞胆颤的恐惧所战胜。

        这些瓦尔哈拉宫的公主一直都遭受着白鲨会的囚禁,她们没有机会见到外面的正常世界,更是对战王没有任何敬畏之心,因为班组训导员和整容医师会给她们反复播放葛洛莉的视频教材。从身体仪态到一颦一笑,爱莲娜的生活里有太多太多的“葛洛莉”——她以为身边的这位战王,也是乔治·约书亚的笼中之鸟。

        爱莲娜说:“我不想报仇我不想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呢!我没有仇!我没有的!能不能放我走?”

        车辆缓缓越过一个个摊位,一个个门店。

        葛洛莉:“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一直逮住你不放?”

        爱莲娜:“对”

        葛洛莉:“你喊我什么?”

        爱莲娜:“妈”

        葛洛莉:“这就对啦。”

        爱莲娜要急哭了都:“对什么呀!我就是开玩笑的!我的妈妈呀!您有本事收拾这些磨人的小鬼,我的命不够硬呀!~等您拍拍屁股离开烈阳堡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光是一个朱利安的父亲,他一定要我给他的儿子陪葬的!”

        葛洛莉默不作声,丢去一根手指头。那手指还带着干涸的暗棕色血迹,落在爱莲娜的腿上,吓得这小姑娘花容失色。

        她把黑键民兵代表的手机递到爱莲娜手里,郑重其事的说。

        “解锁手机,打开社交工具,喊朱利安的父亲来见我。”

        爱莲娜:“你认真的?”

        葛洛莉把车停在干部福利房的外围,就停在体育场附近。

        “我有一个女儿,比你小得多。”她说起政儿时,眼里都是无限的温柔,“和你这个半道突然冒出来乱喊娘亲的丫头不一样,是我的亲生女儿。”

        爱莲娜抿着嘴,慢慢的低下头,那恨意也渐渐占了上风。

        葛洛莉:“感觉到了吗?爱莲娜?感觉到疼痛了吗?你应该有一对父母,和我这个半道突然冒出来的母亲不一样,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哪怕你失掉了记忆,也应该能感觉到疼。”

        小姑娘握紧了拳头,把指头和手机紧紧攥住,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来。

        “我要为你伸冤。”葛洛莉熄火停车拔出钥匙,“因为我觉得这事太不公平,这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就你说的这个朱利安·萨科耶夫,他还有两个姐姐。”

        “这一家人能接受高等教育,能去游山玩水,能去加拉哈德念书,能在第一区领文职。”

        “这个最不争气的小儿子也能留在烈阳堡,留在他老爹身边当个副手。”

        “像你这样的孩子,要离开父母身边,要送去瓦尔哈拉宫卖身,要换一副容貌,变成我的模样。”

        “这黑键小子的老爹我认识,本来在家里排行老三,神奇先生战团的男丁在前几年受了癫狂蝶圣教的屠戮——他是后来补位,拿两个哥哥的骨灰盒,才换来战团总参的职位。”

        “这一家人遭受的苦难,不是他们为虎作伥欺压他人的理由,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特权。”

        葛洛莉帮爱莲娜拨通了朱利安·萨科耶夫老爸的电话。

        “傲狠明德给了我力量,BOSS将我当做灭除虫害的杀手锏——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这几声妈妈从你嘴里喊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碎了。你要说它是玩笑话,还是你想博取我的信任,把我卖去战帮里——我都不在乎,爱莲娜。”

        “一想到我的女儿有一天也要变成货物,变成瓦尔哈拉宫里的妓女,变成舞台上扭腰卖笑的娼,我怒得要把牙给咬碎。”

        “她不记得我,她不记得父亲母亲叫什么,她连家人都找不到。”

        “爱莲娜,这疼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你一定能感觉到!哪个孩子不是从母亲身上落下来的一块肉,不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呢?!”

        “别怕。”

        电话接通了——

        ——从手机另一边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朱利安的父亲朱瑟伯格。

        “为什么你有我儿子的手机?”

        作为广陵止息攻坚队伍的参谋,朱瑟伯格已经收到了儿子暴死的消息,但是找不到凶手的任何线索。

        黑坑酒吧已经被民兵和战团的特情组别围得水泄不通,现场的监控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葛洛莉本就是顶级的谍报特情作战人员。

        朱瑟伯格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故而推断道——用儿子手机给他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凶手。

        葛洛莉:“你在体育场?”

        朱瑟伯格忘不了这个声音,作为地区战团攻坚队伍的要员,他得反复研究各个战区的作战记录,这个出现在无名氏电台频道的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战王.”

        葛洛莉:“在打网球呢?我看见你了。去换身衣服。”

        朱瑟伯格的语气立刻变得软弱:“要我穿什么?我.”

        葛洛莉:“挑一套你最喜欢的。”

        朱瑟伯格球也不接了,丢下网球拍往宿舍去,与他打球的好友愣了那么一会,连忙追上去,又叫这位参谋赶出房间,是闭门谢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