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狐夫)_第五章 偿命(2 / 2)_深渊专列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五章 偿命(2 / 2)

深渊专列 狐夫 4877 字 3个月前

        过了几分钟,一个衣装整齐的军人从体育场里走出来。

        葛洛莉把枪留给了爱莲娜,和这捡来的女儿说:“等会我举手,你就射杀他。”

        “我?我来?”爱莲娜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我来?”

        葛洛莉指着不远处的朱瑟伯格,捧住爱莲娜的脸,要爱莲娜看清楚:“正因为有这样的人活着,才会有如今的你。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就亲自动手。”

        说完这些话,葛洛莉打开车门,迎着朱瑟伯格走去。

        不过二十来米的距离,葛洛莉走出去十来步,朱瑟伯格先是敬礼——

        ——这位战团参谋饱经风霜,已有四十四岁,方才在卧室里换衣服,思来想去终于醒觉,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就想明白了儿子的死因。

        可是战王没有回应,依然往前走。

        朱瑟伯格开始恐慌,马上单膝半跪,要把态度摆出来,把所有的忠诚都写在脸上。

        “无名氏元老院的战王!傲狠明德的告死天使啊!您今天特意来找我,是所为何事?”

        葛洛莉依然没有回应,走到朱瑟伯格面前时,这战团的参谋已经瑟瑟发抖,是一副放弃抵抗引颈就戮的模样。

        “我杀了你儿子,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这不孝子能死在战王的手里!是罪有应得!是烈阳堡群众的一件大喜事!”朱瑟伯格依然半跪着,两手扶着膝盖,脸上的皱纹跟着那陡然狂怒的神采而挤在一起:“也是我管教无方,战王阁下,我年老力衰,膝下还有两个女儿尚未嫁娶,这几年都在操劳她们的亲事,或许是要嫁到首府去——这小儿子与乔治·约书亚的爪牙有所勾结,要我去和年轻人斗,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本想着来烈阳堡的东山辖区的干部安置房里住下,离得近了也好训儿子几句,可是朱利安根本就不听我这个老父亲的话。”

        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平——

        ——先是拿两个女儿当挡箭牌,还要把首府的“未来女婿”拖下水,只怕战王的怒火烧到他的头上。

        葛洛莉没有讲话,也没有抬手。

        朱瑟伯格连忙趁热打铁,打开两手,亮出胸前的烈阳堡保卫战勇士勋章,还有往日神奇先生战团的英烈章,这都是他的护命符,要与战王拥抱。

        “您是我的战友,枪匠也是我孩儿的老师。我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心也碎了——难道战王阁下还要质疑我的忠诚吗?我只是一个老头,想留在烈阳堡这片土地,每天和干部楼里的朋友们打打球,养养花”

        话还没说完——

        ——葛洛莉终于听不下去,厉声骂道。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王八蛋!在说什么混账糊涂话?!”

        朱瑟伯格被汹涌的灵感压力逼得闭上了嘴。

        葛洛莉红着眼,体育场的尼龙跑道一路延伸到外边来,突然起了一层寒霜,冻得朱瑟伯格的膝盖生疼。

        “你在说什么?你这个老王八蛋?你在讲什么鬼话?你儿子在烈阳堡里兴风作浪,靠的不是他老子的名号?难道他很能打?是枪匠的得意门生?!”

        “要是他那么有能力?怎么一个照面就被我杀了?”

        葛洛莉气得发笑——

        “——你管不住他?哈!他做的那些狗屁懊糟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瑟伯格!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要是这小子能向我开几枪,我倒觉得他能当上民兵领袖是靠一身真本领!”

        “可是这头小畜牲没有任何还手的意愿,你把高速路上当交警的几个民兵抓过来,说不定他们还有勇气向我开枪,能和我斗几个回合!”

        “不靠你这个爹?他怎么坐到那个位子的?你解释解释?你给我解释解释?”

        朱瑟伯格阴着脸,他自以为是给足了战王面子,终于也不藏着掖着,现了原形:“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啊!葛洛莉阁下!”

        葛洛莉:“就因为你这样的畜牲!多少父母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朱瑟伯格:“我两个大哥都是为烈阳堡死的,一家人都为战团流过血!”

        葛洛莉:“这不是你纵容儿女犯罪的借口!朱瑟伯格!你不配当父亲!是我杀了你儿子吗?不!是你亲手把你的孩儿推进火坑!是你把他变成了恶魔!是你杀了他!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呀!”

        朱瑟伯格还想去指身上的勋章——

        ——葛洛莉指着这参谋的鼻子,那意思不言而喻,再敢动一下,就得去阎王殿报道了。

        “你要我偿命吗?为你的孩儿偿命?你在责怪我?我杀了你这个和食人魔吃一桌饭的畜生儿子,你要用BOSS给你发的奖章来指责我?”

        朱瑟伯格立刻慌了神,求生欲一下子上来了:“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葛洛莉逮住了朱瑟伯格的头发。

        “老东西!让一个愚蠢无能的领袖来指挥兵员!那么谁来为战死的民兵偿命?!谁来给他们偿命?”

        “你倒是给我说说,说清楚!谁来为平民的儿女偿命?”

        “谁来为无辜的群众偿命?这笔账要怎么算?怎样算才公平!”

        “乔治·约书亚往车站系统送刺客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负荆请罪摘掉脑袋上的乌纱帽呢?你还住在干部安置房里,你还想打球?想养花?你有没有想过,烈阳堡有多少人流落街头!你怎么睡得着觉的?!”

        “枪匠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死?我的军犬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它为什么会死?”

        “青金狼母的孩子跟我出生入死,连条狗都比你忠诚,你还在和我饶舌斗嘴要争个道理出来!你还我战友命来!”

        朱瑟伯格面如土色,被这战王的怪力生生从地上拽起,他的头皮流血,却不敢伸手反抗。他只希望这冷血的死神能消消气,能通过语言把内心的怒火都释放出来。

        可是没有机会了——

        ——战王取走了朱瑟伯格的手机,社交圈里置顶的聊天消息,就是与科鲁亚夫老友的亲密互动。

        葛洛莉抬起手,爱莲娜立刻举枪。

        这个姑娘犹豫了片刻,只怕枪口指向不够准确,要瞄准了再打,她怕自己的意志不够强大,怕自己伤到母亲。

        “砰!——”

        葛洛莉掰下来一根新的手指头,拿到一台新的手机。

        朱瑟伯格的脑袋裂开,不少骨片挂在体育场的铁网上。

        葛洛莉重新坐上车,带着爱莲娜,要去顺藤摸瓜去另一个地点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