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她灵丹碎裂怎有灵力唤出神武?叶沉恍惚间意识到,目前为止她还是自己的师尊。那一张脸瞬时就给垮了下来。
“还不走?”从冉冷言道。
她的脸色骇人得很,眉峰微蹙,不是吃痛难受的蹙着。叶沉吞了吞口水,识趣地行礼告退,快速挪到门口,踏出去,唯恐慢半拍,几鞭子就招呼下来了。
奇怪的是,他顺利平安地离开了主殿,期间从冉没追上来更别说暴走一顿。但他都这般以下犯上,她只是生出恼意。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小师尊吗!
脱去外衣,单着一身亵衣的他站在窗前,愁的头在作痛,上了榻,又是翻来覆去,睡衣全无。近是天欲亮,他双眼犯困,呼呼大睡。
魔道修行,对他这老魔头而言,轻而易举。然而,当叶沉翻开一本讲述操控音律魔咒的书籍,面对一行行歪歪扭扭爬着的字词,简直颠覆了他对魔修的概念观。
“所以,是这书假的还是本座上辈子学的都是错的?!”叶沉大为震惊,合上书推到一边,努力回忆过往。
好在从冉知道他没这定力每日修行,到了第三日,她把叶沉暂且交给从容托管。
丹灵山是座单独的山峰,离从冉的住所较远,她是想让叶沉在兄长那边住个一段时日,哪知叶沉不觉得路途奔波劳累,执意不搬走,晚上要回来睡在凉舟堂偏殿。
说是……
“狗睡久了,都还认准一个地儿!我不走,好不容易睡习惯了这儿的床!”
从容没教过徒弟,叶婉是第一个,现在,又多了个闹心的叶沉,这下搅得丹灵山鸡飞狗跳。
后山院里
“嘿,阿姐!看剑!”
“小沉,你这剑法,是本就这样还是你打得招式过于急了?你看看你连呼吸都不太稳了。”
两把利剑,舞起了片片落叶,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像蛇一样,遍地游走,如鹰一般,翻飞翱翔。剑与剑相撞声,尽是快意。
二人点到为止,收起佩剑的叶沉扶着棵树重重喘气,他看到叶婉担心地朝他走来,他撇了撇嘴,抱怨道:“哈啊,这剑法快得很,每次打完都累得半死。”
叶婉掏出张帕子替他擦去额上的汗:“扶摇仙尊的剑法很难懂么?”
“难,太难啦。”
“那是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悦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响起,来人一袭白袍,墨发三千,面如冠玉,却透着疏离。
整个救世,冷得能让四周结冰的人,出了他那好师尊,便是阿姐的师尊——从容。
明明长得人模人样,讲起话来,不饶人,当他轻启薄唇,叶沉自动选择忽略不听。
“用剑堪比柴火棍,砍人形如劈材,看似有规律,实则无脑蛮干。你气息能稳,倒是见了鬼。”
“朽木便是朽木,再雕顶多是在外面度了层金,实质上的腐朽没法改变,从冉是个死老筋,讲不通。”
叶婉擦汗的手停在半空中,叶沉把她的手往下拉了拉。
她以为他生气了,解释道:“我这师尊嘴巴毒辣,但他人特别好,你别往心里头去。”
“好,我没生气。”叶沉松开抓着她的手。
却是盯着不远处的从容,轻笑了下。
他太清楚这个人的脾气了,前世的他亲自废去一身修为沦为凡人,没吱过一声,在众人唾骂中不得原谅之下,哭得不能自已。
叶沉的记性不太好,无关紧要的人压根不愿意去记,但他好歹是小师尊的兄长,前世,多少留意了些。他灵力散尽后,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再次相遇
是在上元佳节,帝君叶沉嫌魔宫殿堂死气沉沉,便带着从妃去了人界,寻下人间烟火气息。偶然地,撞到一个瘸了的乞丐,叶沉大发慈悲给他了几块碎银。
乞丐是想感谢接过,那只脏手眼看碰上银子,他忽而面露惊悚,拿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了。
后来
叶沉问了当地人,才知那乞丐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他刚来这时,四肢健全,就爱满口胡言。
“我可是仙人,御剑飞行,斩妖除魔,哪怕是神仙都怕我三分。”
“现在不过落魄啦,吃饱穿暖都成问题咯。”
叶沉又问,乞丐的腿是如何断的。
当地人毕恭毕敬回答着。
乞丐没钱爱在花楼里晃悠,老鸨几次赶他都赶不走,任由去了,而他也不是来这纯粹看美人那。见到头牌女子秋洛琴,乞丐会选个角落坐下,去看那女子歌唱,若那名女子不在……
叶沉去了乞丐爱去的花楼,坐在椅上,整整两日。不见秋洛琴。老鸨告知他,姑娘家来月事,不方便出来接客。
“她的画像呢?给本座看看!”
老鸨差人取画像。
交给叶沉,他几乎是颤着双手打开,纸张有些破旧,有些模糊。可每一笔勾勒,每一抹痕迹,都画出了女子的美貌。
秋洛琴,秋……落晴。
两个人长得极为相似,要不是画中人有颗泪痣,他险些以为,她便是自己的娘亲。
夏国大公主夏敏,秋落晴!
等到叶沉恍然大悟要去找那乞丐,人早就没了影。当地人颤颤巍巍把疯子的话说给帝君听。
“他说自己是神仙,可能……见您要抓他,飞……飞走了吧?”
一个没灵力的人,能转眼即逝?叶沉不信,派人去找,结果是把这翻的底朝天都不见人。那瘸了的乞丐似是蒸发了般,再无有关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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