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懂。”他笑,转而对着手机说:“告诉刘天华,我是冯远,可以和他谈一笔不小的生意,记得到村口接我。”
还未到地方,就能看到车前黑压压站了一群人。
“啧,”他说,“我还真是到哪都受欢迎。”
冯远将手机扔到一边,像拎鸡仔一样就将司机从车里拎出来,匕首牢牢顶住司机颈后的枕骨大孔。
“小远,好久不见。”刘天华热络地招手,他发间微微斑白,有些颓势,看来这些年逃命的生活并不好过。
话音未落,刘天华指挥手下给冯远递上来一盏酒,道:“冯老板风尘仆仆,还是先喝杯酒。”
“刘叔,”冯远喊过去,“您也知道小远是个什么样的人,想让我帮您挣钱,就别让我碰这些东西,三年前的缅甸人可比您这生意大多了,都比您这块儿有礼貌。”
冯远手上暗暗一使劲,“咔嚓”一下,司机痛呼一声,胳膊就再无知觉。
“刘叔,小远是个亡命徒,凭借颇会帮人挣钱的本事,当年也算是叱咤一方的人物,结果那些个孙子关键时候把我给卖了,辛亏老子手上没血,要不然就跟陆振川一样死在那儿了,”他阴沉下脸,问,“当年的事,您就不恨么?”
刘天华眯眼看着车边的小子,这小子三年前专管缅甸人的生意,深受那些刀口舔血的人的信任,要不是最后公安联动,估计生意利润翻上几倍不止,但那次造成的结果还是数自己最惨,悉心经营几十年的镇子一晚上就被挖了个干净,现在两手空空,连衣服都快要穿打补丁的了。
他当然恨,他的儿子,本是自己认定的继承人,结果替查农做了替死鬼,而查农那小子反倒悠哉游哉的又干起了这一行。
“您放心,我只帮您照顾生意,其它一概不会打探,到替小刘报仇的时候,还麻烦您捎带着我。”
刘天华当然不会全信冯远,但利益永远会是最好的纽带,况且他的确是需要能打理账本的好手,几经思量,还是挥手让手下回来。
“谢刘叔。”冯远手上又一动,司机的胳膊就回了原位。
冯远仅仅用了一周时间,就把刘天华原来的生意沙盘捋了个干净,还将记忆中三年前缅甸人的生意路线给翻出来两三条交给了刘天华以表诚意。
“刘叔,这些线,我都有门路,还是再留我一段时间吧。”ktv里声音嘈杂,冯远贴在刘天华耳朵上喊,声音略带挑衅。
刘天华倒也没生气,反倒是喜笑颜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天在冯远的活动下刚走了不小的一单,几乎将村里的产量都给耗完了,现在这小子还这么嚣张,说明他身后还有大货。
“嗡嗡嗡”冯远的手机响动。
他接起来,也没有避讳,大大咧咧的开起免提,大声喊:“呦,郭老板,不好意思,我家这儿没了,您找别家吧。”
“没了?那哪有?缅甸?”对方问。
一旁的刘天华脸上肌肉瞬间僵硬,心里的不甘和愤怒骤然升起。
冯远看了一眼刘天华,道:“郭老板行行好,搭上咱这条线也不容易,宽限两天怎么样?”
“呵呵,两天,我得多花不少钱。”对方笑起来莫名的不屑。
刘天华一把夺过手机,道:“郭老板,我是九螺镇的刘天华,两天,两天之后必到。”
冯远装作无可奈何的看向刘天华。他摸透了刘天华,人一旦尝试过巨大的财富,就不会安然的一步步发展,大多急功近利,然后灰飞烟灭——所以这次任务不难。
“小远,如果我们有金三角的线路,是不是就够了?”刘天华握着手机,怔怔地看向他,问。
“刘叔,早就该动手了。”冯远漫不经心地抠着手指头,“您不急,我都急了。”
他将手机录音扔过去,道:“这是前两天查农给我打的电话,他要请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