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烤鱼算吗?但那是因为看他弄得太丑了,自己虽然有点饿但不想吃连内脏都没弄干净的鱼,而且那算是报恩吧?
“每次她不高兴了我就想安慰她。”
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说那么多?明明自己的身份就是件秘密,而且当着别人的面说什么“想出去闯荡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种话,回想起来真的很尴尬呀…难道是因为容长微这个人?
“即使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入睡,我就很幸福。”
他长得是挺好看的,那晚上风大自己基本就没怎么睡着,偶尔看向身边那人的时候,月光映着衣裳,确实很唯美。但好看归好看,自己愿意坐在那儿主要是不想拖欠他人情才对。
“云哥?你在听么?”崔望舒有些疑惑地看着一旁陷入沉思的云知鹤。
“嗯?嗯…在听呢。”云知鹤支支吾吾地回应一声。
崔望舒沉浸在刚刚自己的描绘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云知鹤的反常:“云哥,你说我到底有机会吗?”
自己刚刚都在想些什么?云知鹤在心里默念清心咒,想要把将刚才那些画面都清理干净:“机会?朱颜儿出身世家朱氏,虽然在宣府不算什么有名的家族,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朱颜儿在一起,恐怕你的身份会是很大的阻碍。”
崔望舒显然也明白这点,有些泄气:“果然,像我们这种凡界出身的,和你们这些仙界门第差距还是很大呀。”
云知鹤拍拍他肩膀:“虽然你是凡界出身,但凡界也分情况嘛,你这个情况,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朱家也不是什么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家族,只要你自己足够强大,我估摸着他们也不会棒打鸳鸯。”
崔望舒眼睛一亮:“真的?”
“先说清楚啊,棒打鸳鸯的前提得你俩是对儿鸳鸯。”云知鹤说道,“即使你是真的喜欢朱颜儿,你敢保证人家又一定喜欢你吗?”
崔望舒不说话了。
云知鹤安慰他:“好好考吧,过了接下来的两门考试你和她就是同门师兄妹,有那么多时间好好打动人家,我保证,只要朱颜儿也是真心喜欢你,我就去帮你跟朱家说,我就不信朱家不卖我云氏三分颜面。”
听了这话,崔望舒的脸色喜忧参半,又是高兴这兄弟确实鼎力相助,又是忧心朱颜儿到底喜不喜欢自己,最后满面愁容。
“我这也太难受了。”
云知鹤见好友这样难受,想要安慰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没想到这事儿让你挂心难受这么久。”
崔望舒缓缓摇头:“以前我看话本,都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谁知道自己面临这种情况,居然这样难受。再难受有什么用呢,也只能自己受着。所幸这还不是最难受的。”
云知鹤有些好奇:“这还不是最难受的?”
崔望舒突然抬头:“那天我看到她为了玉牌,强行逼出心血的时候,想要上去帮忙却没办法去,最后只能看着她和她哥哥离开的时候,才最难受。”
看到他离开,会很难受吗?
云知鹤突然感觉自己的脑海轰的一下炸开,刚刚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重复,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场景,最后定格在那天晚上。
容长微静静地靠着洞穴的石壁睡去的时候。
这是喜欢吗?
云知鹤从怀里取出那枚茯苓丹,她一直没有吃掉这枚丹药,反而鬼使神差地将它带在身边。因为放得有些久的缘故,上面的丹纹已经略微有些黯淡。
崔望舒终于注意到云知鹤的反常。
这人怎么听别人的感情故事能把自己听愣住?还拿着这枚丹药?崔望舒突然想到那天容长微守在云知鹤身边时,云知鹤即便受伤躺在地上,也要偏头看向容长微那边的模样。
“不…不会吧,云哥?”崔望舒的声音开始颤抖,神经有些错乱。
云知鹤没有听见崔望舒这句被强压出的惊叹,她此时满脑子都是容长微的身影。
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云知鹤将丹药紧紧握在手里,眼神突然变得果决起来。她其实也不明白这些奇怪的情绪究竟是因何而起,但她记住了之前崔望舒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现在对她而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容长微搞清楚这些情绪的缘故。
云知鹤转头看向崔望舒:“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崔望舒已经被这跨越的话题搞得有些迷惑:“谁?容长微吗?不是——什么情况。”
云知鹤却出声打断:“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崔望舒已经错乱了:“总,总归是在内门吧…”
话音刚落,只见云知鹤衣衫浮动,身上的灵力突然之间暴涨,身上的伤口本来还没有完全愈合,在这股暴涨的灵力下直接变得完好如初。
一旁的崔望舒被灵力的威压弄得有些难受,但他清晰感受到这股威压还在不停地上升,已经远远超过云知鹤先前展现出来的所谓炼气期的水准。
原来云知鹤一直以来,都是伪装了实力的吗?
“我去找他,一会儿就回来。”
还没听完这句话,崔望舒面前的身影就迅速从窗口处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几支滚落的毛笔,彰显曾经有人从这里跑出去的事实。
崔望舒还没反应过来,猛地跑到窗边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
“喂!内门里有禁制的呀!”
可惜外头夜色寥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