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不知道是父亲给的挂坠盒出了问题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当时她刚刚在普奥利宫殿的森林里猎杀了一头熊,下一秒她就跌倒在熊身上,接着就是那种熟悉的穿越时空的挤压感。
当她终于从厚厚的黑熊身上翻起来是对上了十几双神色不明的眼神。阿罗、凯厄斯和马库斯十分大佬地靠在皇座上,沃尔图里的卫士分布在四周,贝拉神色紧张地和看起来憔悴潦倒的爱德华靠在一起。
菲奥娜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没有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尚且来不及想贝拉和爱德华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就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极为陌生,就像是在看一个不速之客。这时,凯厄斯站了起来,菲奥娜的直觉发出了强烈的预警,但她发现在凯厄斯的目光下她一步也动不了——并非是出于某种压迫,而是她知道自己逃不走,并且下意识地想要亲近他,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近半个月没有见面了,思念几乎让她发疯。
凯厄斯瞬间出现在了菲奥娜面前,脸上是让她感到陌生的猎食者的表情。
---------------------------------凯厄斯视角-------------------------------------
我厌恶地看着底下贝拉与爱德华相依相偎的场景,说实话,我对他们的跨种族爱情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巴不得爱德华暴露在阳光下被烧得一干二净,至于那个人类女孩,就应该被吸干血扔出去。但阿罗对爱德华和爱丽丝的能力念念不忘,哦,现在加上了一个贝拉,卡伦家族的运气出奇得好,即使不用读心,我也知道阿罗在打什么主意——灭掉卡罗家族,把特异能力者都收到沃尔图里麾下。即使我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我知道他们的能力对沃尔图里有用,因此即使我已经厌烦了这无聊的对峙,还是没有阻拦阿罗的计划。何况,爱德华在简的压制下蹦得像块死鱼的样子成功地取悦到了我,然而简在贝拉面前吃了亏,这是一个糟糕的预兆。我意识到爱德华他们不会屈服于阿罗的花言巧语下,而贝拉,最好把她的骨灰留在沃尔图里,卡伦家族需要为他们违反法律而付出代价。
但正当我们的视线都集中在贝拉身上时,大厅后方突然出现了一头死熊,以及一个笨拙地从熊身上爬起来的女孩,没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出现的,这不可能,尤其是在守卫森严的普奥利宫殿,我听见了心跳——除贝拉以外的第二声心跳,这是个人类,紧接着一股诱人的血液的味道传了过来,这是我闻到过最甜美的味道,血液在人体内潺潺流动,宛若世上最优美的歌声,它突破了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我几乎无法自控地被吸引过去,这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我的歌唱家,她会带给我从未享受过的快\\感,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猎物。
我出现在了她面前,她脸上还挂着迷茫的表情,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死亡,我贴近了她的脖颈,那里是最美妙的地方。
“不要,凯厄斯,停下。”她的手抗拒地抵在了我的肩头,声音有些颤抖,但我没有感受到她的惧怕,她不害怕我——这个认知燃起了我的怒火。
她的皮肤温暖光滑,富有弹性,她的颈动脉在我的唇下跳动,生命的乐章伴随着死亡来临前的预兆在我耳边轰鸣如擂鼓。‘吸干她,享受你最美味的食物,’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诱惑道,就像菲利克斯曾经做过的那样——他在他宝贵的歌者血液的灌输下变得更为强大,但她的手阻挡着我,脆弱躯壳中的微小的力量却阻挡了我的动作,她的手触及我的皮肤,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然的眷恋情感穿透了我,一直折磨着我的疯狂嗜血感消失了,她的血液依旧吸引着我,但我不再那么迫切了。总之,理智回笼,我突然意识到她刚刚叫了我的名字,这很奇怪,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她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好像一部难解的密码书,但这难不倒我,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解决不了的,她也是。
我直起身,听到阿罗发出了一声再明显不过的遗憾的叹息,他曾经花了四百年来找寻自己的歌者,却无功而返,他一定认为我放开嘴边的食物是一种浪费,不过,谁在乎他呢?他这辈子都找不到那份只属于他自己的美味了,而我的却在咫尺之间。比阿罗叹息声更大的是贝拉的心跳,她像只鹌鹑一样缩在她吸血鬼小男友的怀里,抖得像只筛子。而那个令她同情的对象——我面前这个女孩的心跳听起来沉稳得多,好像没有看到我狰狞的面孔似的。
我直起身,她用一种温和的眼光看着我,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只能判断出那是无害的。
“我是菲奥娜,”她说,她的声音很清脆,让我想起了宫殿后面那一整片森林里娇小灵活的百灵鸟。
我没有理她,目前我只想弄清楚她身上的谜团,当这些线团被解开的时候,再吸干她的血,把她扔到森林里当肥料。
“阿罗,”我强硬地把她拉到了阿罗面前,他看起来兴致勃勃的,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菲奥娜乖顺地把她的手放在了阿罗手中,我站得远远地,防止自己突然冲上去把他俩撕开。
什么也没发生,阿罗在窥探了别人秘密后经常出现的扭曲笑容没有出现,甚至连那抹诱哄小孩的圣诞老爷爷一样的微笑也消失了。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状态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我开始烦躁起来。
“什么也没有。”阿罗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那股不详的预兆实现了。菲奥娜的脸上露出了像是偷腥的猫似的得意微笑,阿罗冷冰冰地看着她,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失败,这是任何一个吸血鬼都不会喜欢的经历。
“简。”他怒气冲冲地说——这很难得,很少有人能勾起阿罗的怒火,他总是处于支配地位的那个。
他话音刚落我就冲了出去,“想都别想,她是我的。”她是我的食物,只有我能收取她的性命,只有我能折磨她。
简在我的怒视下退了回去,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失望,甚至松了口气,这很容易理解,她不想落得跟阿罗一样的下场,一个贝拉已经够她受的了。
菲奥娜笑盈盈地看着我,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像只找主人邀功的小狗。
“看来你们还有事要处理,我们应该离开了。”爱德华谨慎地说,用一只手臂把贝拉挡在身后。
阿罗打量着他的神色,斟酌了一小会儿,脸上又绽开了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的微笑:“当然,你们可以离开了。替我向我们的老朋友卡莱尔问好,沃尔图里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
我怒视着他——为他轻易放走了违反法律的愚蠢吸血鬼和人类,但事已至此,阿罗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轻蔑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最好尽快转化她,沃尔图里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贝拉被爱德华和爱丽丝拉着,他们灰溜溜地跑了,临走前贝拉担心地朝菲奥娜瞥了一眼,我对此嗤之以鼻,一个自顾不暇的弱者对另一个弱者的同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情感都是无用的垃圾。
“看来现在我们只需要处理一个麻烦了。”他们一走,阿罗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被我挡在身后的菲奥娜说道。
“她当然是你的,凯厄斯,但我们得先解开她身上的谜团。”阿罗温和地说,视线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这也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做的事。
我偏过头看向她,这才发现她的大半个身体都依偎在我胳膊上,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然而令我感到怪异的并非她的行为,而是我对此一点也不排斥,就像我们已经有过很多次更加亲密的行为了。
她突然狡黠地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点子,“有时候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如果你想看我的记忆的话,可以再试试。”她主动握住了阿罗的手,另一只手臂还紧紧地缠着我。我开始有了一种预感——我将会陷入和爱德华处境一样的甜蜜陷阱里,并且将沉浸在这痛苦又美妙的折磨当中。
阿罗脸上的表情快速变换着,让我难以辨别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好的或是坏的。我第一次这么嫉妒阿罗的能力,即使曾经我为自己没有特异能力而愤怒,但这是第一次我的目的明确地指向阿罗,我想亲手拨开她的神秘面纱,而不是经过阿罗的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