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亭深走进父亲的办公室,杜慕景靠在椅背上正黯然出神。
他走上前去,发觉父亲有些苍老。
他心中讥讽,相比于自己,父亲一向更满意杜亭昱。结果却不承想,这个优秀的儿子竟然如此枉顾法律。
“把江宛封杀了,纪淞阳不拿出两亿来,她以后就别想演戏。”杜慕景望着窗外凛声说到,若不是江宛,杜亭昱做的那些事也不会被揭发出去。是她,毁了他的儿子。
杜亭深站在桌子前,仍旧如往常般淡漠,对父亲的话毫不在意。
“江宛的合约我已经撕了,她以后和公司没有任何的关系。”
杜慕景转过身骇然地望着他,晦暗的眼睛里怒意深深。
“你敢。”
“我会给她开一间工作室,只要她想演戏,我就会成全她。”
“哗啦”
杜慕景拿起桌上的文件砸在他的身上,文件散开纷纷飞扬。
“杜亭深,你不帮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帮一个外人?”
“亲弟弟,”杜亭深冷笑,“我的好父亲,您别忘了,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杜慕景双手撑在桌子上,咬牙抑制着自己满腹的怒意。
“好啊,你还是恨我是嘛?”
“那你问问我的亲弟弟恨不恨自己是狐狸精生的?因为是狐狸精生的,所以他喜欢的女人从来不看他一眼。”
“滚。”杜慕景怒不可遏地拿起桌上的东西砸向儿子。
杜亭深没有躲,肩膀被狠狠砸了一下。
他紧绷着脸,眸色狠厉,“除了纪淞阳的事,杜亭昱的经济问题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杜慕景不可思议地望着儿子,惶惶不安,“你想做什么?”
杜亭深幽幽冷笑,直看得杜慕景心寒。
“落井下石。”他一字一字决绝如铁。
“你个逆子。”
看着父亲颤抖的身体,杜亭深咬咬牙无动于衷,“爸,你最好不要插手,别忘了你收了那一个亿。经济问题,没几个人是干净的。”
杜慕景一肚子怒气不能发泄,憋红了脸握紧了拳头。一个儿子犯错也就算了,另一个竟然还扬言要落井下石,他是造了什么孽。
“亭深,你是不是喜欢江宛?”他知道杜亭深向来厌恶杜亭昱,但能让他不惜落井下石,他也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
杜亭深眼神凛冽,对父亲的话不置可否。
“杜亭昱说江宛错在被纪淞阳喜欢上,可他错在不该动了江宛的念头。”
语声落地,他决绝地转身离开。两次,有两次杜亭昱差点都要害死江宛。
杜慕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愤愤将拳头砸在桌子上。他的两个儿子怎么就都喜欢上了纪淞阳的女人,他和纪衷则无冤无仇,怎么就欠了他的儿子呢。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