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言不解的看着他伸过来的一只手臂,“做什么?”
易辞淡淡道:“不用拉着吗?我看你挺喜欢拉我袖子的。”
脸上一片烧红,半天憋出一句:“不用!”
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没有人包括易辞自己都未注意到易辞在她身后,在山洞黑暗掩映下上扬的嘴角。
出了瀑布回到岸上,已经空无一人,寂寥无声。
“等一下。”
两人正准备回去,易辞突然叫住她,未等她反应便起身向一处悬崖飞去,衣袂翻飞,发丝飘扬,恍惚间,卿言仿佛看见了在北冥境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曾飞向崖上采摘岩高兰。
等卿言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时,易辞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黄白色的小花。
“太行花?”没想到是这样找到的。
她接过花,看向易辞,他嘴角挂了抹浅笑,还是那副慵懒低沉的样子。
卿言愣了愣,说道:“谢谢。”
二人回到院落后,易辞便借故离开了。
汐儿见到卿言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三小姐,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吧?”
她着急卿胥的伤:“我没事,阿姐如何了?”
汐儿摇了摇头:“不清楚,族主和青松长老还在医治。”
“什么?这么久还在治疗?”
卿言把太行花交给汐儿,便跑去看望卿胥。
到卿胥住处时,只见卿胥的房门关着,雪夫人、匡野长老和一众仆从站在门外,不见卿兮和青松长老。
雪夫人一脸忧色,看着紧闭的房门。
匡野长老闻到声响看向卿言:“三小姐回来了,没事儿吧?”
卿言上前行了礼:“多谢长老关心,阿姐怎么样了?”
雪夫人见到她,微顿了下,继而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回来了?”
卿言本以为雪夫人会迁怒于她,不曾想未有一句埋怨的话,还对她笑脸相对,心下顿时多了一份愧疚。
“青松长老术精岐黄,阿胥没有大碍,你父亲在给她输送灵力疏通经脉,回头长老再开些药,慢慢调理就好。”雪夫人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我想在这儿等阿姐醒来。”看不到卿胥安全无恙,她也放不下心。
“阿言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在后山遇到什么了?”雪夫人问道。
“我们受到了不明力量的攻击,阿姐是为了救我”卿言低下头,卿胥这样她比谁都难受。
雪夫人疑道:“不明力量?”
卿言道:“嗯,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我从未见过。”
两人正在说话,房门被人打开,卿兮和青松长老自屋内走出来。
卿兮额头上有些汗,看见她愣了下,青松则是一脸厌烦的看着她。
卿言和卿兮对视了下,她看不出卿兮眼底是什么情绪,只听卿兮问道:“可有哪里受伤?”
卿言摇了摇头:“无碍,阿姐”
“阿胥没事。我方才耗费了些灵力,需回去调息一下,雪儿要为我护法,你在这儿照顾一下你姐姐。”卿兮嘱咐完她,便由雪夫人搀扶着回去,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再问她什么。
卿兮究竟用了多少灵力给阿姐治伤?
堂堂清羽族主只是耗费了些灵力,便需要雪夫人护法,还要搀扶着回去?
那力量果然不能小觑,居然需要这么大劲儿救治,易辞还说什么没有大碍,卿言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下易辞。
若是知晓此行会让卿胥受伤,她一定不会去,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尽她所能去弥补了。
青松长老给卿胥开了药让侍女去煎,便同匡野长老一道离开了。
青松离开前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低头装没有看见。
屋内只剩卿言和床上昏迷的卿胥。
卿胥面色红润,想来无甚大事,卿言放下心在旁边守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卿云从外面进来,面色不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倒是好好的回来了,还害得本公子在后山找了半天。”
“辛苦你了。”没想到他真的找她到现在,心里多少有点感动,不过此时心忧阿姐,她也着实不想说话,回了句便不再吭声。
卿云见卿言不理自己,想到她们去后山也是因为自己,有些愧疚,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次日卯时,卿胥才悠悠转醒。
“阿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卿言看见卿胥醒来眼睛一亮,连忙过来询问卿胥的情况。
“阿姐,你怎么样?要喝水吗?”卿胥未来得及反应,卿云就推开卿言,挡在她面前。
卿言默默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卿胥笑了笑,摸摸卿云的头。
“阿姐,对不起,要不是我……”
卿言心里万分愧疚,她若是更厉害一些,就能保护卿胥,保护自己了。
卿胥怔了一下,道:“你叫我什么?”
卿言也愣了一下,又小声重复一遍:“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