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样子,她便送他一个礼物吧。
翌日清晨,梨花飘香,卿言在看望了卿胥后,便回到自己院内,专心伏在案上画画,汐儿在身旁不时添茶倒水。
“三小姐,你画的是什么?”
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汐儿对卿言说话不那么拘谨,卿言已把汐儿当成自己的朋友,画画也不忌讳她。
听到汐儿的问话卿言才反应过来人间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了,十六年前那场雪汐儿还小应是没什么印象,汐儿应该是没有见过雪的。
“汐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卿言没有回答她,而是放下笔,用手撑着头,问了其他的话。
“奴婢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汐儿笑着回答,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闪过。
“别这样说,人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贵贱。这世道我们改变不了,但谁也阻止不了心中的想法。”卿言握了握汐儿的手,“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尽己所能的帮你。”
汐儿听了,眼角泛红:“三小姐……”
“好了好了,你回去歇着吧,不知为何,你在这儿站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画了。”卿言挠头笑了笑。
“是,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唤我。”汐儿擦掉眼泪,笑着说道。
卿言笑着点了点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汐儿是这么容易流泪的人。
流泪她那天在山洞是不是哭的太厉害了?
说起来,易辞变得温柔许多,他那天还摸了她的头
卿言看向窗外的梨花发呆,思索间,窗外梨花被风吹进房内,落在还未画好的画像上。
飞雪梨花,果真是一个赏人悦目的搭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半月过去,她这院子鲜有人来,每天喝茶画画,乐得清净。
卿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不时来找她赏花投壶,或看卿云射箭,拉着卿云和易辞吃吃古董羹,易辞还会在给她上课时偶尔给她带些好玩的玩意儿,听说是他在红尘游历时搜罗的。
除了卿云偶尔的嘲讽话语,日子过的倒也恣意。
这日卿言正在花园赏花时,看到卿云和匡野长老带了几个金色云纹衣袍的人神色匆匆的穿过长廊,朝山门走去,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是怎么了?”
她是不喜欢打听什么闲事的,可来清羽族这么久了,这里平日都是一派温和的样子,就连外出斩妖除魔也是仔仔细细,不急不慢认真准备一番排场后才会出门,她还没有见过有人这么着急的样子。
“听说是山下不远处那个村子出事了。”汐儿的消息向来比她灵通。
“什么?具体何事?”
卿言惊了一跳,附近的村子据她所知只有豆谷村一个。
此时她心中着急,担忧王大娘他们,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小生活在清羽族的汐儿为何不知山下不远处的村子叫什么名字。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说有妖邪作乱,村子很多人都离奇失踪了。”
卿言没有疑惑多久,当晚易辞便来找她一同前往豆谷村查案,说是她成日待在族里甚是无趣,不妨趁此机会下山走走,说不定还能帮助村民铲除妖邪。
她正忧心王大娘他们,易辞刚好给了她机会,于是一个时辰后两人站在了豆谷村的村口。
不过才两个多月的光景,之前的桃源之地便成为了一座孤村。
村子里扬稻谷的人不见了,也没有了捉迷藏的小孩儿,稻田荒芜,村子里家家房门紧闭,连一丝烛光都没有。
阡陌小路上铺满了残败的落叶,随风飘散漂泊无依,显得分外苍凉萧条。
月色照映下的桑树竹林失了颜色,化为黑影狰狞而立,给这往日幸福美满的村子增了些诡异恐怖的色彩。
凉风阵阵,卿言拢了拢衣襟问向身旁蹲在地上探查的人,“一个人都没有找到吗?或者尸骨?”
“没有。”易辞皱眉摇了摇头,收了手从地上站起来。
卿言也皱起眉:“你方才探查到什么了?”
“之前以为是妖邪作祟”易辞盯着空无一人的村子,“但我方才没有查探到妖邪的气息。”
“什么?”她有点惊讶,“若不是妖邪,那些村民怎会消失的如此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易辞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我偶然认识了王大娘,要到她家问问吗?毕竟村民更了解这里的情况。”卿言道。
易辞有些惊讶:“怎么认识的?”
“回清羽的路上人家请我喝了茶。”卿言道,“去吗?”
“走吧。”
两人沿着桑树竹林走过去,透过月色可以看到乡间田埂边搭了许多简易的草棚,应是村民搭来作休息之用的。
卿言见易辞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看着一处草棚,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草棚,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好奇问道:“是有发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