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毕方必定是高大威猛或者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见到这般楚楚可怜的神兽倒是让她惊讶了一番。
高大也的确是很高大,只是为何用那种像小奶猫,小奶狗的眼神望着她?
一个身处滚滚岩浆的神兽怎么会向她露出这种眼神?
而且既为神兽,必是镇守一方,守卫子民的祥瑞之兽,却为何将其用锁链困在此处?
是怕它忍受不了终日窝在岩浆之中,山洞之内太寂寞,以防它逃跑吗?
想到这里,卿言心中多了一丝同情,看毕方鸟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毕方鸟看见她过来,鸣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凄厉,拼命地挥动着翅膀,惹得锁链“哗哗”做响。
滚烫的岩浆被毕方的动作溅的四处都是,卿言眼急手快地跑向远处。
漂亮的眸子中是惊魂未定的惊慌,嘴上惊慌道:“你,你冷静一些,你这般……这般向我打招呼,我也看不懂不是?我们心平气和一些,好不好?”
卿言见毕方的动作有所收敛,慢慢朝它走过去。
她的双手放在身体前侧,身子微微弯曲,眼睛死死的盯着毕方,亦步亦趋的向毕方鸟靠近,以防毕方鸟再次做出过大的动作。
若岩浆喷涌而出,她可没有在滚烫的岩浆下侥幸脱身的本事。
好在毕方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乖乖的卧在岩浆之中,静静地等卿言过来,眼珠子光溜溜地一眨不眨地瞪着卿言。
待走近一看,卿言才知晓毕方为何用那般眼神看她。
怪不得毕方会用那般气愤,求救的眼神望着她。
“你受伤了?”
声音轻柔而和缓,生怕吓到对面的庞然大物。
“吼~唔~”毕方鸟见卿言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又兴奋又激动地吼叫起来。
“好好好……”卿言下意识用手挡着自己,“我知道了,你冷静些,我帮你看看伤,如何?”
卿言定睛望去,毕方的右翅膀被硬生生割掉了一部分,虽然不会影响它翱翔六天,扶摇直上九万里,但被生生折断翅膀的痛,也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不仅如此,毕方的身上大大小小遍布了数十道伤口,卿言眼神一凛,语气冷硬:“是谁伤的你?”
“呜呜呜……”
毕方张开白色的喙努力又激动的回应她。
“你……”
卿言站在原地细细端详了半晌,着实看不懂毕方的意思:“好吧,你说不来,我也猜不到,我们先不谈这个,聊聊其他的,好吗?”
卿言展开笑颜,笑的温柔而讨好:“我察觉你身上除了灵力仿佛还有一些其他的气息流动,我能看看吗?”
毕方鸟闻言又准备扑腾起来,翅膀来回摇晃,岩浆似又有溅起之势……
“好,你放心,我答应你。”卿言小心翼翼地道,“一定不会痛,一定不会伤害你,好不好?”
毕方瞪着眼睛盯着她,一丝反应也没有,似乎是在考虑她的话。
这可怎么办?
忽然想起易辞上次来过,卿言顺手将乌黑如墨的发丝上束着的梨花木簪拿下来,放到毕方眼前:“这个,这个你可识得?”
“不对,你自然不会认识,我是说,你可以感知到上面的灵力气息吧,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毕方鸟看见梨花木簪的一刹那瞪圆了眼睛,不停地嘶吼着,像是见到了久未归家的父母一般,激动又高兴的跳了起来。
“等等……”卿言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没有受伤,嘴上道,“说好不溅起岩浆的?你怎么不作数呢?”
见毕方有所收敛,卿言又大着胆子走过去,将梨花木簪亮出来,眼睛明亮的望着毕方:“你认得这个,对吧?上次它的主人也曾来过这里,对不对?”
毕方的眼睛一直盯着梨花木簪,似是默认了卿言的话。
果然……
卿言眸子光华流转,一字一句地循循善诱道:“你看,你是见过他的,自然知晓他的厉害,若不是他本人相赠,这个木簪不会好好的放在我这里,对吗?”
“所以……那个人和我是……是很好的朋友,朋友你知道吧,就是可以执子之手,同生共死的交情,所以……你给我多些信任,如何?”
毕方的视线自梨花木簪移开,定定地凝着卿言,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她的话。
须臾,毕方鸟又呜咽一声,这下卿言听懂了,毕方同意了。
卿言朱红的唇角绽开一抹笑意,温柔道:“太好了,你总算是给了我一点信任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的看着我做就可以了,别怕,也别拒绝或者挣扎,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