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觉得是这样。”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一定要好好利用。”周绪海兴奋地说道。
“对,那我们的方案可以开始了,我马上派人通知下去。江南到这里也需要七八天的路程,算算日子也该开始了。”
朱陈店的驿馆内,长随梁文惠对急切地说道:“大人,莒州城内最近几天谣言四起,粮价飞涨,老百姓都在抢购粮食。这事都传到这里来了。”
梁文盛大惊:“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背后可有人操纵?”
“听说城内四大粮店关了三天,只有周记还在坚持不涨价,开门营业。现在全城人都涌到了周记粮店抢购粮食。”
“其他三家呢?是不是囤积居奇而从中渔利?”梁文盛愤然猜测道。
“十有八九是这样?那三家都说没粮可卖,其实老百姓都知道。这几年,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几乎都是如此,但今年尤其厉害。”
梁文盛思忖片刻,说道:“今天咱们不带仪仗了,就像前几天一样,骑着毛驴进城,在城内好好走访走访,暗中了解一下民意。”
“那大人的家眷怎么办?”
“她们到哪里了?”
“她们比我们晚了两天,估计还在半路上。”
“派个护卫去通知他们,让她们到了莒州城内后,找个店住下,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等我们到了再说。”
这一次,梁文盛一身百姓打扮,骑着毛驴,还是梁文惠牵着,四个护卫扮成民夫远远的跟着。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慢慢向莒州城内走去。
临近中午,他们一行走到了莒州城门口。
这时,梁文惠说:“大人,这守城门的兵卒要查看路引怎么办?你要是拿出路引,岂不是要暴露身份?”
“等等后面的四个护卫,咱们一起进城,你们拿出路引,就说是来城内公干,守城门的兵卒不太识字,一般不会引起怀疑。”
六个人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混进了城内,这段经历后来成了梁文盛的一段佳话,在莒州境内流传了很久。可当时,四个护卫和梁文惠都为梁大人捏了一把汗。
这一天正是周记粮店被砸的第二天,城内依然是谣言满天飞,百姓人心惶惶的时候,梁文盛一行走在街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谁能想到这个骑毛驴的中年人,会是这一州的父母官梁大人呢?
如果梁文盛早一个时辰到城门口,说不定还能碰到何绍云父子呢,但这次何绍云父子没那么幸运,错失了梁文盛骑毛驴混进城这一盛景。
进了城正好是中午了,梁文盛就随便找了一个旅店住下,然后吩咐店家准备饭菜。
等饭菜上桌,梁文盛就问伙计:“我看城内乱哄哄的,听说还闹粮荒,确有其事?”
“听口音你是外地人吗?”伙计反问道。
“是,我是陕西人,来城内做买卖的。”
“哦,那我和你们说说也无妨。”那伙计小声说:“已经好几天了,大家都在抢购粮食。昨天还有一家粮店被砸了。”
“那粮店为何被砸?”
“我们莒州城内有四大粮店,以齐家为首的刘家、张家是本地人经营的粮店,周记粮店是青州来的周老板开的。前两天本地的三家都涨价,就周家没涨,本地的三家都关门停卖了,周家却没有关门。如此一来周家就挡了人家的财路,昨天就被齐家暗中买通痞子给砸了。”
“那官府不管吗?”
“这都是老百姓猜的,没有实据,官府怎么管?不过就是官府有实据,也会睁一眼闭一眼的。我们这里快一年没有知州了,现在齐家就是老大,谁也惹不起。”
“齐家势力这么大?没有知州不还有同知、典史吗?”
“齐家是城内的首富,齐家大儿子是衙门的户房司吏,权力大得很。同知大人老眼昏花,就是个老好人,啥事也不管。典史就是和齐家一伙的,周家被砸一事,没有人管。”
这时候,店老板在屋处吆喝起来:“李二,听说粮店开门了,快去买米去。”
“哎,来了来了。今天看你们是外地人,我才敢说的。不要和老板说这些事是我说的哈。”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