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凡人而已,所以没用法力。
那两个官兵也是光着膀子,一看,这个和尚居然敢还手。
二话不说,又是一刀当头劈来。
即便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况且法海?
他本尊乃是降龙罗汉,平生的本性也是嫉恶如仇,所习大威天龙真功更是霸道无比,刚猛无匹,手中禅杖往地上一拄。
铛……
一声浑厚的闷响。
依然没有动用任何法力。
纯粹是自身内力催动,震得地面干裂黄土,像酥脆的饼干一般层层破碎,黄沙腾起。
震得两名官兵几个后空翻,翻出十几米远。
连带被啄瞎眼睛的那个官兵,也震出十几米外。
数丈之内,就像一发炮弹轰过。
黄沙当中,法海怒目而视。
金刚怒目,佛火禅心,眉头上哪还有半点仁慈?
手握禅杖:“莫非你等,想让贫僧,大开杀戒?”
这声震动太过惊人,周围的黄沙腾出,几个孱弱的民夫被罡风刮倒在地,抬起头来,仿佛便看到罗汉在世,惊惧之下,却是再无管束,跑的跑,散的散,跑不动的索性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其余的附近官兵,也被震傻了,一时间不敢过来。
反而操起皮鞭去追那些民夫。
玄空被扇出老远,在半空看到黄沙中的法海,心中激动难言,我师尊霸气无比,可不是那迂腐的老和尚。
只恨自己法身被毁。
要不然哪需要师尊发威?
他也是三百年的老妖,何时轮到凡人叫嚣?
只需翻手便将这些人全部灭杀。
叽叽喳喳的叫道:“我师尊无上神功,犯我者死。”
往下一扑,又扑到那被啄瞎眼的官兵身上,一通乱啄。
这边官道的一处树荫下面,搭着一个凉棚。
凉棚下面放着四张竹椅,一张凉板床。
木桌上放着茶壶,酒壶,肉食,蚕豆,玉米。
凉棚四周的木杆上挂着军服,皮甲,陌刀,绑腿,挑出一杆红色军旗,上面写着个黑色的“厢”字。
宋朝兵制分为禁军,厢军。
禁军是绝对的精锐,数量不多。
地方上,则以厢军为主力。
厢,辖马印步兵共10军,军辖5营,营辖5都,都辖两队。
三人一小队,九人一中队,五个中队为一个大队,差不多50人左右,为一个基本的军事编制。
看守这边徭役的,正是一个大队。
大队的凉棚下面,坐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官兵。
这个年代,平均只有1米6的身高,可这一位的身高,恐怕有1米8左右,浑身肌肉盘扎,额头上刺着四个字“刺配定州”。
显然是流放充军的犯人。
腰间的吊牌上,却刻着两个字“队正。”
正是看守此地的厢军队长。
旁边有两个穿着麻布衣裳的丫鬟,正在给他扇风。
手下的队副,队头,凑在一起喝酒。
看着队正的眼光,都有藏不住的惧意。
这一群军头感觉脚下一震,前方传来一阵隆隆闷响。
木桌上的蚕豆玉米都撒了出来。
那队长心头一颤:“哪里来的高手?这份功力如此霸道?出什么事?”
他也是习武之人,光凭这声势便判断绝不是对手。
心里便自虚了。
要知道军爷这个称谓,只能震慑百姓,要跟武林中人动起手来,可不卖军爷的账,遇到手硬的杀了便走,最是憋屈无比。
可手下的队副队头却不知好歹,看见是个和尚,骂一声便站起来拿刀。
被他一拳打翻一个,连自己的队副也是不当人看。
啪,一口浓痰吐在脸上:“王八蛋,你找死别拉着我。”
哪里来那么多和尚?
还是这么年轻的和尚?
都是杀了人隐姓埋名,八百里水泊梁山,就能数出几百个和尚。
赶紧把军服披在身上,带着人走过去,拱手便拜,朗声说道:“不知道哪一路好汉,出甚么事?可否坐下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