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篱笆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阿七听到,立刻警觉,带着柳文文躲到了庭院中有三人粗桃树后面。
果然,有三四个身穿墨绿道袍的人走进了庭院之中,阿七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又是紫阳宗的人。
“紫阳宗的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柳文文低声道:“肯定是昨天刘恒他们的事将他们引过来了。”
阿七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那他们昨日怎么不来?紫阳宗的人办事这么慢?”
柳文文脸上表情变化复杂,皱起了眉头,这才她确实无法维护紫阳宗了,紫阳宗虽然自称名门正派,可是在降妖除魔这点上来讲,确实很是迟钝,民间也抱怨不断,故这些年上紫阳山供奉香火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那几名弟子在庭院中看了看,见到如此破落,一人说道:“应该不再这里吧”,眉宇间显然很是害怕。
一人应和道:“就是就是,咱们还是上别处看看吧。”
那走在最前面的弟子听了二人的话后,拖着下巴考虑了一下,想起了昨日那浓郁的魔气和遮天蔽日的乌云,叹道:“罢了,随便转一下便回去吧。”
几人拿定主意,也没细看,从屋里随便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出了门,几人叹了一口气,皆露出了释怀的笑容,都是心想幸好没有碰到什么,最近死了很多人,紫阳宗弟子们都人心惶惶,被选中来探查这种事只能自求多福,盼着自己能活着回去。
几人御剑离去的身影令阿七又回想起了之前在郴州城时的几个紫阳宗弟子离去的时候也是这般,昨日柳文文让他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紫阳宗早就被魔道渗入,今日看来不仅如此,更是因为这些人太聪明了,没有人敢以身犯险。
他们走后,阿七和柳文文从树后转了出来,知道此地已被发现,不能再久留了。
柳文文脸色很不好看,走进了屋中简单收拾了下,才对阿七道:“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么?”
阿七想了想,进屋将一些草药装进了储物袋中,然后又把厨房里的一些食材和调料也收了起来。
“你拿这些做什么?”,柳文文很是不解。
阿七嘿嘿笑道:“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吃饭可是大事”
柳文文摇了摇头,心道心思全放在吃上了,怪不得连御剑都不会,当先走出了门,道:“走了走了,找你师姐去。”
阿七听到要去找凌香,赶紧追了上来,道:“柳师姐,你教能不能我御剑啊?”
“这个嘛,看你表现喽。”
二人出了百药谷,一路西南方向走去,二人脚力不慢,不多时就走出了紫阳山的区域,慢慢出现了一条民间的官路来,一直通向山下。
柳文文心情一时大好,终于离开了紫阳山这片地方,心情一下变好,跳到了山路上开心地哼起小调来。
阿七心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感觉这道路真是寒酸,不知多少年没人整修过,处处坑洼,野草遍地,若是下雨这路该怎么行人?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哭声,听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阿七快走两步,发现是一瘦弱的妇人倚在路边,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正呜呜地哭着,两行浊泪从其眼角留下。
“这位大姐,您这是怎么了?”,阿七蹲下身,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些干粮递给了妇人。
妇人接过粮食似是见到了黄金一般,双眼放光,抓过阿七手中的干粮狼吞虎咽起来,直吃的干呕不停。
“慢点慢点”,阿七心道亏着自己带了水,有递给妇人一个水壶,妇人喝了几口,恢复了精神,对着阿七跪下,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位小相公,您真是好人啊!”
阿七赶紧将她扶起,通过询问这才知道,她本是这附近的农妇,可是因为盗贼猖獗死了丈夫,又因地主仗着官兵的势力,蛮横无礼将她家的田地吞了,最后自己的儿子因反抗还被官兵打死,之后她又遭到了他们的凌辱,终于落到了这个下场。
她本来在这里等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阿七。
阿七听得愤怒地颤抖起来,他虽知道修行之人不能干涉民间之事,人各有命他也无能为力,可是多日来他在民间的经历,苍生竟是如此悲苦。
“那些人是谁?!”,阿七怒道。
妇人一听害了怕,双手连忙摆着,对阿七劝道:“小相公,我看你是好人,千万不要为了我一个民女去招惹官府啊。”
阿七看她满是脸上写满了真诚,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他在听了这妇人的自述后,还是觉得悲惨,她竟然还劝自己不要帮她报仇,这些民间的权势真是欺人太甚!
柳文文过来拍了拍阿七的肩,尽管她也很同情妇人的经历,可是她深知人是帮不完的这个道理,便对阿七道:“算了,人各有命,不能强求。”
“可”,阿七还是不能咽下这口气,尤其是面对世间的不公正,他就恼火的不行。
便在这时,从他们身后的路上来了一架马车,两个官兵坐在车辕上,看见了阿七几人,尤其是看阿七和柳文文穿的体面,眼中便发出光来。
“你俩站住,官府也进行检查!”